“嗯。”
见崔姝言如此敷衍,谢春雅又想恼,可看到荣嬷嬷手里的戒尺,生生忍住。
很快,就到了今日举办宴会的场地,安平侯府的一个别院。
这别院在城东,旁边有一条大河,故而挖了一个很大的池塘,引了河水进来。
想必是因为水质好的缘故,每年夏天,就数这别院里的荷花开得最好。
每年的这个时候,安平侯府都会举办宴会。
又因为这里的荷花声名远播,有很多人都想来一睹荷花的风采。
等崔姝言他们到的时候,别院门口的空地上,已经停了很多马车。
临下马车之前,崔姝言看了谢春雅一眼:“妹妹,不管往日里你对我态度如何,今日出门在外,想必妹妹知道该怎么做。”
谢春雅甜甜一笑:“嫂嫂放心,我自是知道的。”
从小到大,不就是这么装着过来的吗?
装了这么多年,她深谙此道。
不过是逢人便笑,却又笑不露齿,处处表现得端庄大方罢了。
若是与人起了争执,就表现出大度的样子。
只要记着这两点,也就足够了。
就这样,崔姝言和谢春雅并肩而行,其余的丫鬟婆子跟在后面,缓缓进了这别院。
往日在崔家的时候,崔姝言就跟个鹌鹑一般。
她参加宴会的唯一目的,无非是被崔大夫人当做一个用来显示她贤良的工具罢了。
身为继母,又因为大婚当日崔姝言的生母撞死在她的轿子上,多年来,崔大夫人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名声。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就拼命想在人前显示出自己对崔姝言很好的样子。
这就使得崔姝言很抵触这样的场合。
后来嫁入谢府,谢大夫人带着她参加了几回宴会,见她跟个哑巴似的,从头到尾说不上几句话,后面也就不再带她出来了。
至于这一次,谢大夫人是看到了崔姝言最近的转变,若不然,即便是不参加这次的宴会,她也不会让崔姝言带着谢春雅来。
说起来,这倒是崔姝言第一次在宴会上独当一面。
但,崔姝言的心里反倒没有丝毫的惧怕。
当她经受过那炼狱般的日子,现在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更何况,以往在崔家的时候,每次参加宴会,她都会事事做到最好,力求不出错。
事实上,那么多的宴会上,她除了不够活跃,完全不曾犯过任何错误。
所以,参加宴会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遇到突发状况该如何处理,她是最清楚的。
对这些清清楚楚,再加上她现在心性坚韧,完全不是从前鹌鹑一般谨小慎微的模样,她参加这样的宴会,自然是如鱼得水。
被安平侯府的下人引到参加宴会的场地之后,崔姝言便热络地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
没错,这些人,她都认识。
往日里参加宴会,她是最谨小慎微的那一个,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有了更多的机会观察周围的人。
而且她记性好,但凡是见过的人,都能叫得出名字。
一路走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崔姝言就收获了不少目光。
她都落落大方,微笑着回应。
只是,她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一个不速之客气势汹汹地朝着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