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没有,我说什么来着?”彦希辰指着交错而过的奔驰。
沈湛恩很想反驳说那中年女人或许是他妈妈,小姨或者姑妈之类的亲属,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死心是吧,那我让你看看清楚。”彦希辰说着就要启动车子跟上去。
沈湛恩抬手阻止,一言不发地背起书包下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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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高架,黑色奔驰进入二环路,驶入朝辉区临安路。
车内,蔺安澜专注的看着前面路况,斟酌许久,小心问出口:“小舟,我听你爸爸说,你在追一个女孩?”
“嗯,我之前就跟您说过的,她叫沈湛恩。”提起自己喜欢的女孩,韩屿舟平静如水的脸上总是会不自觉漾起笑意:“她长我一届,在燕大武术系,她很厉害,去年得了全国子女武术散打冠军,是国家一级运动员。”
“这么厉害呢?”蔺安澜附和着儿子的话:“这个全国武术散打比赛是个什么样的比赛呀?”
作为传媒行业的从业人员,她对各种信息高度敏锐,在上次接到电话后就收集到这个女孩的全部信息,对她背景一清二楚。但她不能让儿子知道自己调查过这些,不能让自己的职业病干扰儿子生活。
韩屿舟从母亲略微上扬的语调察觉到她其实已经掌握了沈湛恩全部的信息,是在假装不了解,但他不点破,依然开心介绍:“武术散打跟国外散打比赛不一样,是擂台赛,对运动员的综合实力要求很高。”
话音一顿,他忍不住抠着拇指甲缝:“她为这个比赛吃了很多苦。”
“那你可要对她好点,把她吃的苦都给补回来。”蔺安澜笑着鼓励,转头瞥了眼儿子流血的手指,眉间的担忧终究是藏不住了:“我不想干涉你恋爱自由,但作为过来人,我有些经验想跟你分享一下。”
“爸已经跟我分享过了。”韩屿舟别扭开口,他不习惯跟母亲谈心,也很抗拒跟她聊起这个话题。在他的成长环境里,母亲是公正而严明的卫道者,而他做的事,手段并不总那么光明。
蔺安澜笑了:“别听你爸的,都四十好几了还幼稚得跟个学生一样。你指望一个研究物理教你谈恋爱,不如去网上搜教程,那些恋爱攻略都比你爸靠谱。”
“那您喜欢我爸爸什么呢?”既然父亲那么不靠谱,又为什么会被母亲坚定选择呢?
“我就喜欢他的幼稚呀”蔺安澜提起丈夫也是满眼欢喜:“成年人要保持一份清澈的愚蠢是多么难得的品质,我就喜欢他这点。”
韩屿舟:“……”
看儿子不解,她解释道:“我当过战地记者,做过驻外报道,回国后曾卧底灰色组织曝光过不良产业,还经历过不择手段的商战。我看过太多人性的恶,当然,也见过很多人性的光辉,我社会经验比你爸爸要丰富很多。也正是经历了这些后,我明白了一份纯粹的爱是多么难能可贵,而你爸爸正好能给我这样一份爱。”
韩屿舟点点头,在心里总结要点——第一,与给对方一份纯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