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包装纸,里面莲蓬可以拿回去自己吃,也不算浪费钱。这样想着,沈湛恩心情又变好了。
她把最外层那层深绿的雾面纸拆掉,揉巴揉巴捏成小团,在距离前方垃圾桶还有四五米的地方站定,像投篮那样比划了几下,纸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掉入垃圾桶。
“yes!”沈湛恩得意地收回手,她扔东西的准头一流,很少有落偏的时候。
拆了雾面纸,里面还有两层浅绿和鹅黄渐变的绵纸,正准备继续拆,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湛恩同学……”很清冽干净的嗓音,她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
沈湛恩浑身僵住,愣了一两秒后迅速转身,左右手交换把花藏在了身后。
“学弟,你怎么来了?”她尬笑着,歪着头看向韩屿舟身后:“我刚刚看到好多人在排队送你花,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颁奖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韩屿舟目光扫过她身后露出的花束包装纸,略显失落道:“他们排队是在给评委和主席台的老师们送花,不是送给我的。”
沈湛恩有点不信,可又确实没看到他手里拿花。
“那……”她犹豫着,迟疑着,最后狠下心拿出了藏在身后已经拆秃噜的花束:“我这束送你,恭喜你获得第一名!”
韩屿舟看着那束“花”,一大把莲蓬中点缀了几支含苞待放的荷花,上一次见这种花束还是在云顶山的道馆里。
有那么一瞬间,他脸上淡然和从容险些崩掉。笑意在石火电光间涌上嘴角,又被他强大的自制力压了下去。
大概又是晕轮效应在作祟吧,刚刚因为她错过演出的郁闷和失落一扫而空,满心雀跃又爬上眼眸。她总是那么可爱又特别,只要靠近她,他就觉得欢喜。
“谢谢……”韩屿舟嘴角勾着温和的淡笑,眼里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能收到你的花我很开心。”
沈湛恩看到自己磕碜的花没被嫌弃,欣慰地拍拍学弟肩膀:“你的表演获得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实至名归。”
韩屿舟不想揭穿她的敷衍,但还是忍不住问:“那么,我舞蹈表达的内容有一点点感动到你吗?”
“表,表达的内容啊……”沈湛恩心虚地摸着后脑勺,视线飘向路边的法桐树,想着编点什么好,她根本就没看到他演了什么,连主持人的报幕都没听到。但又不好意思实话实话说。
仔细回想,她记得在车上看直播的时候有弹幕在刷“让我来做你的光”、 “我是那束光”那种字眼,应该是生命被光照亮那种主题吧。
“舞蹈表达的内容真的非常棒,你能把光这中没有形态的东西演的那么生动形象,太厉害了!”说着,她还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由衷的肯定。
“……”
果然,我欲将心比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韩屿舟无奈叹口气,笑着说了声谢谢,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精心策划的表白失败,短暂失落,他继续下一个计划,问道:“我刚刚发l 消息给你,有看到吗?”
沈湛恩摇了摇头,打开手机,看到他发消息说有话跟她讲,于是直接抬头问:“你要说什么?”
“国庆节你有安排吗?我看到少年宫在招募志愿者,其中有武术和中国舞带教老师,想着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试试。”韩屿舟拿出手机,点开招聘海报给沈湛恩看,国庆节燕市少年宫有个弘扬传统文化的活动。
像是怕她拒绝,他赶紧抛出诱饵:“虽然是志愿者,但也是有报酬的,一小时100块。”
“可以啊!”沈湛恩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