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能让他出来啊!”
“这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否则恐怕伤害到那闺女的魂魄。”
“啊!那可不行。”
“所以说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于波愣愣地站在一侧,看看我,再看看徐半仙,满脸都是疑惑。
“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
我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哥们!听不懂就对了,这种事最好永远都听不懂。”
听我这么说,于波挠了挠头皮,张了张嘴,眼睛瞪得像蛤蟆眼,不过没能再说出什么话。
看着他这表情,时光仿佛在一刹那间穿越回去了,上初中时,每次课堂上回答不出问题,于波都是这表情。
气得老师破口大骂。
越骂,他越说不出话,而且表情还会更奇怪。
其结果往往是老师怒吼一声“滚出去站着”结束。
“波,你怎么这么落魄了?”
我忍不住,再次问。
“说来话长啊!先让我到你家对付一宿,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干脆一块儿去黄河大酒店吧!”
再次返回黄河大酒店,已经是凌晨三点出头,徐半仙也不废话,直接回房间休息了,我让大堂经理安排了个双人间。
“马子,弄点吃的来吧!”
“行!”
我又让客户经理给弄点简单的饭菜送到房间。
五星级酒店二十四小时都有吃的,这一点很方便,不到十分钟,三菜一汤带着盒装米饭送到了房间。
“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第三次问这个问题。
“哎!流年不利啊!老婆嫌弃我没本事,和我离了婚,没了她家这层关系,我在移动公司根本混不下去,没办法,一个月前辞了职,最终走投无路,只好回来了。”
“这才一个月,怎么就这么落魄了呢?就算离婚,多少也得分点家产吧!”
于波苦笑一声:“家产?呸!你也知道我是个上门女婿,哪有家产啊!不但没分到一分钱,这几年的工资也没拿到一毛钱,不瞒你说,这几天的晚上我是在桥洞里将就度过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呐!怎么这么狠啊!”
“人家和咱不一样!做买卖的家庭里,哪有什么善良和同情,考虑的都是利益最大化。”
“我记得你父母大码头镇的,都落魄成这样了,怎么没回家找父母呢?”
于波再次苦笑着摇摇头:“当年为了去当上门女婿,我和父母闹掰了,这几年就没联系过,如今我混成这副熊样,那还有脸去找他们。”
我很理解于波,我知道他的性格——自尊心强,要面子,遇到困难还不敢直视。
“怎么这个点去那杂货铺买火柴啊?都后半夜了。”
“烟瘾上来了,怎么也找不到火机了,稀里糊涂的就看到了这商店,结果店里只有火柴,没有火机。”
他显然没听明白我这句话的重点。
我只好换个问题再问:“刚才我看到你时,店里还有另外一个骨瘦如柴的顾客,你看见他了?”
于波夹起一筷子菜,塞到嘴里,使劲嚼了几口。
“我又不瞎!这大哥长得真怪,瘦得皮包骨头了,还买那么多吃的——既然这么能吃,咋就不长肉呢!”
于波这话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看来不但他能进入专属于鬼时段的杂货铺,还看到了鬼客人,这么说,他也有了阴阳眼?
“波,你来杂货铺买火机前,在哪个桥洞来?”
“弥河大桥的桥洞啊!那里偏僻,没有人打搅。”
“啊!弥河大桥距离那家杂货铺至少三十几华里,你怎么去的?”
这下换成于波惊讶了。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吧!哪有这么远,我感觉不过走了分钟,而且还是溜达,并不快。”
“你有手机?”
于波双手一摊:“没钱吃饭,把手机卖了。”
我干脆拿出手机,在高德地图上搜出弥河大桥和午夜杂货铺的距离,然后递给他。
他看明白后,再次露出诧异的神色。
“我的天,这不是见鬼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