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鸽在醉云楼上往下看,讷讷道:“这夏府的小姐,还真是不挑食,刘老太的烧饼那么硬,她也咬下得去嘴?”
盛枷漫不经心地瞥向下面的两个身影,收回了目光,抿了一口薄叶茶。
眸光淡淡,没什么表情。
程鸽道:“奇怪,这夏三姑娘看着也有几分胆识,怎么会混得这般惨。想来,在夏府里过得真不咋地。”
盛枷指尖捻了捻酒杯:“她惨吗?我倒没觉得。”
“还不惨,那么硬的烧饼都吃得津津有味地。”
盛枷斜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哈欠,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鼻息轻哼一声:“或许,她就想这样吃。”
程鸽瞅见盛枷双幽深的眸子,因长期睡眠不好,眼底显得越发地红了。
他劝道:“大人,这薄叶茶虽然可以醒脑,但喝多了也不好。夏三姑娘配的那香料是真有用,这两日我用着,不禁夜里入睡快,睡得还沉,每日晨间醒来后,我都觉得神清气爽,白日里的疲劳都跟着散去了。不如,今天晚上我就把那香给您用上吧?”
盛枷目光扫了眼楼下渐走渐远的那抹身影,片刻后,默许地点了点头。
这一日从大厨房取来的午膳和晚膳,像从泔水桶里盛出来的一样,光是闻着,就令人恶心。
晚膳时间,下人将夏桉带回来的包子,就着屋里微弱的炭火烤了烤。
夏桉趁着如风和如云都忙着的功夫,偷偷下去,进了她们的卧房。
小娘药里的北地珈蓝,没有在郎中给小娘开的方子里,那就是一定是她们二人中的一人,一直暗中给母亲下药。
夏桉子屋子里翻找了一刻多钟,最后在如风柜子里的一件棉衣里,发现了一包白色的粉末。
她用指尖捻起一点,放在鼻翼前闻了闻,片刻后,她又用舌尖浅尝。
果然是北地珈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