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虞沟生与云集就一同进了来。
云集一进来,便向林知皇禀报钟雨兰被抓时,没有用身上蛊虫随意攻击人之事。
抓捕钟雨兰之行,林知皇为防她伤了自己手下的青雁军,派云集也一起去了。
林知皇颔首表示知道了,让虞沟生与云集去堂下两侧的屏风后坐下休息。
虞沟生与云集两人刚到屏风后坐下,花铃便押着钟雨兰进了来。
钟雨兰一进来,便死死地盯着坐于上首主位的林知皇。
林知皇一见钟雨兰的眼神,救知她深恨自己,黛眉微挑,摆手让花铃去了钟雨兰嘴上的布塞。
“听说你已经遁入空门,但看来修心还未成。”林知皇开门见山地问:“为何深恨本王?
钟雨兰心里也很是诧异林知皇竟然还愿意见她一面,所以林知皇问的直接,她答的也很直接。
“因为在我看来,你与苗杳一般无二。”
苗杳是什么样的人?如今世人皆知。
说林知皇与苗杳一般无二,这算是极为贬低与侮辱人的评价了。
随边弘的精致眉心间当即便泛出杀意。
林知皇却没有动怒,反是低笑了一声:“哦?那你说说,本王何处与苗杳一般无二?”
钟雨兰怒得双手发抖,浑身发颤道:“爱玩弄人心!”
看钟雨兰此时的表情与肢体语言,就知她是打从心底里这么认为的,且极为愤怒,并非只是为了贬低林知皇,才会说这话。
“玩弄人心?谁的?”
“我儿的!”
“本王并未。”
“在我看来,你用了与苗杳相同的手段!苗杳以情爱谋算我,你亦是如此谋算的我儿!你玩弄我儿对你的情!”
这就是钟雨兰对林知皇的恨意,比对任何人都大的原因。
钟雨兰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苗杳玩弄了她的感情,并利用了她对他的感情,达成了许多目的。
而在她看来,林知皇也是如此!
此时坐于上首的人,利用苗跃伏对她的感情,获得了许多利益,达成了许多目的,最后连苗跃伏死了,都利用了他一把,以此收服了他手下所掌的兵将。
林知皇失笑:“本王就说, 齐冠首乃杀了苗跃伏的人,你都不恨,也非是不讲道理的人,为何却偏偏恨本王,原来你是这么看的。”
钟雨兰因林知皇笑,眸中怒色更甚:“我儿为将,大将战死于沙场,也算归宿,所以我不恨那齐冠首。但你玩弄我儿对你的情,我不能谅!”
随边弘慵声道:“什么情?一厢情愿的情?”
钟雨兰瞪向随边弘,正要说话,便被随边弘打断道:“苗跃伏的情,主公从未给予回应,他自生情,主公还能管到他身上不成,干主公何事?”
钟雨兰语塞,愤然道:“那你们主公也因此情,在我儿那得了不少利!”
随边弘慵懒一笑:“这话就更可笑了。主公与苗跃伏对上没一场战,双方都未让过,不过就是苗跃伏败了,便要因他对主公一厢情愿的情,说他是因情而故意败?这话钟夫人说来, 侮辱的可不是主公,而是你为将的儿子。”
一方将领,若因为私情而故意打败仗,那此将连最低级的将心都没有,算是对将士最高的侮辱了。
钟雨兰怒道:“我指的是你们主公最后利用我儿打贺峡之战,还有那剿灭清平门之战”
钟雨兰这次的话又没有说完,便被随边弘厉声打断:“剿灭清平门之战中,是苗跃伏为亲手杀苗杳,而主动与我主公做的交易,那是诸侯之间的等价交易,可与情无关。”
“至于钟夫人口中的贺峡之战,那就更可笑了,苗跃伏的叛军可给我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最后苗跃伏将兵将交于我主公,也并非是因为情,而是在众多诸侯中,我主公待下最优,可以大度的容下他麾下将领,他这才临终相托,更与情无关。 ”
“所以主公玩弄苗跃伏对他的情,从而得利这话究竟有何依据,还请钟夫人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