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举办‘德亚’的时候,都是让巫师给挑选日子,也是让他给制作邀请标记。
比如说,举办的日子是在7天后,巫师就会在一根短绳子上打7个结,让我去送给邀请对象。
而远亲近友们收到绳子后,每天剪掉一个结,等全部剪完,就意味着日期到了,他们就会按时来参加宴会了。”
“哇!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结绳记事’吗?”虎永刚两人都觉得很惊奇。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阿鲁松笑道,“我们僜人没有自己的文字,以前只能用刻木啊、摆木棍啊这些古老的方式,来记录、处理一些日常事物。”
“快给我们说说吧。”虎永刚的语气中满是好奇与兴奋。
“刻木和结绳差不多,我就不说了,就说一下摆木棍吧。
如果你们汉人发生了纠纷,解决不了就会打官司。而我们僜人根本不知道法院是什么,只能找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评理。
在解决纠纷时,评理者会让双方各自陈述自己的理由,然后觉得谁说得有理,就在谁的面前放一根小木棍。
最后看谁得到的小木棍多,那就是谁有理,得到小木棍少的那个,就要受到谴责或者惩罚。”
“公理自在人心,是非总有决断!看来不一定要识字,还是要识事啊!”虎永刚感慨道。
这时,那姑娘过来,拉了拉阿鲁松的衣袖,“饭好了。”
阿鲁松就让两人回到客厅就坐。
母女俩一人端了一盘手抓饭送进来后就走了,阿鲁松随后也离开,并不作陪,任由虎永刚两人自己发挥。
虎永刚看着100块钱一份的手抓饭,着实有点贵!
芭蕉叶衬底的盘子里,一坨混合着碎鸡肉、鸡内脏捏成的米饭团,每人一个鸡腿、一个鸡胸块。
不过味道确实很不错,鸡肉嫩滑,原汁原味,米饭糯香可口,也算是有特色的美味。
临走之前,虎永刚邀请阿鲁松两口子合影留念,他们爽快地答应了。
只是阿鲁松要进房间套了一件僜人特色的马甲、挂了一把5、60公分长的腰刀,才出来拍照,而作为女主人的妻子,却还是做饭时的那身装束!
虎永刚知道,僜人男性有佩戴长刀的习俗,部落中还流传着一句话,“男人出门不佩戴长刀,就等于出门没穿裤子!”
阿鲁松却自豪地说,他这把刀充满了传奇!
原来,早在1962年对印自卫反击战的“瓦弄之战”中,他就是佩戴着这把长刀,带领僜人部落,大力支援了解放军的作战。
凭着这份功劳,他当上了全国政协委员。
1986年,他应邀赴京参加会议,却因带刀被成都机场拦了下来。
阿鲁松倔强地表示,不让带刀就不去了,因为僜人“刀是不离身的”。
当时中央统战部紧急做出允许他带刀的指示,并连夜为他制作了一张特殊的临时身份证。
阿鲁松也成为了带刀乘飞机、进人民大会堂的史上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