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药用力憋住笑:“活该,小姐从前待她那样好,她贪心不足,还反咬小姐欺辱她,施舍她,真是一腔真心喂了狗。”
沈青词倒在雪地里,摔得浑身都疼,尤其是右脚的踝骨,还有左腰,漫了一阵阵疼意。
她身边这只带了采芙,可采芙也摔倒了,蜷在地上,双手抱着一条腿哀叫,一时没办法爬起来扶她,不远处,有几个当职的丫鬟婆子,藏在叠石廊后探头探脑,却没有一个人过来扶她。
这里是大房,和沈昭嬑一条藤儿的坏胚子。
沈青词疼得呻吟起来,身下的雪水浸湿了衣裳,冻得她身体都僵了:“采、采芙,快来扶我……”
采芙疼得直掉泪:“小姐,奴、奴婢的腿好像摔断了……”
豆大的汗不停从额头上冒出来,不到片刻,沈青词已经疼得脸色白。
她不想这样躺着,叫人躲在一旁看笑话,便攥着五指,试图慢慢地爬起来,但是她身体一动,原本疼得不太剧烈的左腰,就像有人拿了尖锥猛扎了几下,疼得刮骨钻心,脚踝骨也像叫人拿了锤子,把骨头敲碎了一般,钝钝地疼……
沈青词从小娇生惯养,受过最重的伤,就是被柳心瑶和沈昭嬑扇巴掌,哪受得了这样的剧烈疼痛。
眼泪一下冲出了眼眶,一向是精心打扮的人,躺在雪水里,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泪痕冲得妆容花成一片。
“来人啊……”沈青词一边哭一边喊人,她太疼了,浑身上下又冷又疼,躺在地上连动也不敢动……
采芙摔断了腿,她努力爬了爬,也没爬起来,也跟着一起叫:“快来人啊……我家小姐受伤了……”
沈昭嬑只看了几眼,便回了梧秋院,她褪了斗篷鞋子靠在炕上,身体很快就暖和了。
红苓伺候她喝了药,沈昭嬑又吃了一碗花胶燕窝,就有些昏昏欲睡。
她身体虚得厉害,总是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红药引着两个婆子,抬着箱笼进了屋:“小姐,吉泰庄派人送了东西,说是小姐前段时间订的皮货。”
她什么时候在吉泰庄订了皮货?
沈昭嬑愣了一下:“确定是吉泰庄的人吗?”
红药点头:“奴婢确认过了,确实是吉泰庄,送皮货的小厮还说,这是吉泰庄近日收到的最好一批皮货,全部送来了,”她想了想,又继续道,“奴婢检查了,有十多张火狐毛,颜色鲜亮润滑,白狐毛和玄狐毛稀罕,也各有五张,还有一些其他的皮货,做成坐垫,绒垫,毯子都很难得。”
拢共有三十多张,足够小姐做好几身斗篷了。
沈昭嬑突然想到,那日在“廖记羊肉铺”,齐雍说了要送几张上好的皮子给她的。
没想到他竟借了吉泰庄的名义,说好的“几张”,变成了几十张。
红苓忍不住一脸惊讶,转头问小姐:“奴婢怎么不记得,您什么时候在吉泰庄订了皮货?”
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不至于连这种事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