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春秋交替,青黄不接的时候。
一次是在冬天落雪的时候。
每年施粥放粮都是大夫人在主持,二房的人不让沾手,主子重视这事,底下做事的仆人,也不敢有半点含糊,该怎么做也有惯例。
何嬷嬷听说要掺苞米和乔麦米,有些不赞同:“旁人家都是不掺别的……只我们家掺了,外人会不会说道?”
沈昭嬑道:“所以才要施到年关。”
何嬷嬷一听就明白了,陈米也是精贵粮食,没有哪家不计成本,大把大把的米粮平白施给百姓,大多数人家的粥棚,搭个十天半个月,样子到了,就收了粥棚。
从现在到年关,还有一个多月,旁人家是做样子,他们家是真心施粮食,谁还敢说道他们家?
沈昭嬑又道:“多请几个大夫在我名下药铺义诊,不收诊金,抓药的时候,伤寒之类的药一律八折……”
何嬷嬷记下了,接着就转了话:“您之前让老奴留意特赦宫人的消息,已经有了眉目,听说近日就有一批宫人要特赦出宫,老奴派人去教坊司那边留意着,回头把人领进府里,您掌掌眼……”
沈昭嬑点头,自己身边的人够是够了,但想要日子过得舒坦,还需要多几个更得力的人才是。
齐雍对香药的消耗很大,给他制作的香药,往往配伍复杂,做起来很麻烦,香房里需要懂香药的人帮衬。
她自己名下有不少产业,也需要会管账的人,帮忙筹算。
如今家里,她是和母亲一起主持中馈,何嬷嬷忙着中馈上的事,院子里还需要一个能主事的嬷嬷才行。
能特赦出宫的宫人,都是有真本事的。
何嬷嬷又同她说了分家产上的事:“祖上传下的物件,已经分清楚了,明日大夫人就要开库房,老奴要去库房帮忙清点,分配……公中的铺子和田亩庄子,暂时还没有定论,契书和鳞册都在族老那边,还需要几天才能拉扯清楚。”
祖上传下来的,是小头。
能钱生钱的铺子营生,才是大头。
但铺子营生有赚有赔,也不是一本万利,真正一本万利的是田亩庄子,这才是分家的重中之重。
往年京里便有不少人家因为分家的事闹得兄弟反目。
沈昭嬑并不担心:“大房肯多吃些亏,还是很好分的……”至于吃过的亏,等产业分了,不是没有机会讨回来。
何嬷嬷叹了叹气:“大夫人也是这个意思,已经在族老跟前透了底。”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红萝撩帘进了屋,凑到了沈昭嬑跟前:“……采芙摔断了腿,整个小腿都肿成了大萝卜,大夫过来瞧了,说是伤了骨头,腿骨接好了,还要养上百日才能恢复如初。”
“二小姐闪了腰,浑身不能动弹,像瘫子一样瘫在床上,太医说这样的伤最难养好,至少要到明年开春,伤没好之前要卧床休养,不能起身,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