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放心了些,笑着对母亲说:“辰弟身边还缺个随从,一直寻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样也不是办法,不若挑个机灵又会些拳脚功夫的,送到卫所里,同辰弟一起训练,身边多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也好有个照应。”
镇北侯府养了不少看家护卫,都是世代的家臣,后人也是从小就开始习武。
挑个会武艺的跟着沈君辰,是为了防着二房狗急跳墙。
也是为了鞭策沈君辰。
沈君辰资质不错,父亲才对他寄予厚望,严厉教导,前世沈君辰弃武从文,只花了三年时间就考中了举人。
虽然他的排名可能掺了一些水分,考官许是碍于她和摄政王的关系,将沈君辰的名次往前挪了挪,但考生的文章在礼部衙门,是可以查阅观看的,沈君辰的考卷定也有可取之处。
璞玉需要精心雕琢。
柳心瑶觉着这个主意不错:“你爹爹定是十分赞成,当年挑选白桦,你爹爹觉着白桦太瘦弱了,老夫人坚持要用白桦,你爹爹拗不过,才留了他,没想到……”她神情一黯,“后来审问了白桦,这才知道,他没少给辰哥儿进谗言,辰哥儿要弃武从文就是他撺唆的,还口口声声说二房怎么好……”
这话也不是为沈君辰开脱什么。
“白桦是贴身小厮,随身不离地跟着你四弟,你四弟从小就被他灌输了弃武从文,亲近二房的话,想想都觉着可怕,做爹娘的没有及时发现,”她苦笑了一下,“也是我们的过失。”
“娘,罪魁祸首是老夫人。”沈昭嬑低头喝水,她刚才喝了药,嘴里苦得慌,红药化了一杯蜂蜜水给她解苦。
主子跟前的小厮是家生子,忠心自是不必说,沈君辰身为大房嫡子,将来是要承爵的,二房的人还使唤不动他,白桦会这样,是受了老夫人的指使。
爹娘从前只以为老夫人偏心,对老夫人没有防备,这才一直没发现这事。
白桦本身也机灵,跟着沈君辰多年没有犯过错,与沈君辰感情也不错。
在老夫人看来,她这么做,也只是想让大房一直念着二房的好,才会一直尽力照顾二房。
这做法实在令人恶心。
柳心瑶叹了叹气,那些糟心事,不提也罢:“好在发现得及时,回头同你爹爹说一声,尽快把人安排过来,陪辰哥儿一起去卫所。”
家臣们的子弟,哪些有出息,哪些可以堪用,侯爷心中都一门清,毕竟这也是侯府的一部分底蕴所在。
……
第二日,沈昭嬑感觉精神又好了些,三叔沈岭过来看她,顺带同她说起了铺子上的事。
“我们家在香河县,淑阳镇还有五间规模不错的铺子,香河在顺天府和天津府之间,早两年还修了河堤,连通了运河,铺子里的营收一直很好,从前是二房在管,自从我接手了铺子后,其中三间布庄铺子,却出现了大额亏损的情况。”
成祖还是藩王时,出兵平定北蛮,便有自立的意图,路过香河一带,曾有意在此建都,后因统兵北上,便不了了之。
香河一带属于朝廷直管,有直隶香河之名,一直有小江阴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