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如坠雾渊。
只记得,情到浓处,齐雍慢慢抬起她曾经受伤的左腿,吻密密匝匝地落在她光祼的腿上,烙印在她踝骨上方,丑陋扭曲的肉粉的长疤上,流涟不去。
哑着声音问她:“疼不疼?”
那条疤痕,原来更丑的,是齐雍寻了除疤的膏药,日日不间断地涂抹,后来淡化了许多……
沈昭嬑觉得腿间发痒,咯咯地笑,说:“早就不疼了!”
后来只记得,齐雍将她的腿架到肩膀上……
沈昭嬑抿紧了唇,她现在就有那种感觉,也是浑身发烫,像喝了一坛紫玉琼浆,整个人飘忽起来,眼角的事物就像虚化了一般,眼里一切,唯有齐雍一个人是真实的,鲜活的……好像挣脱什么枷锁,整个人突然松快下来……
她猛然抽回手,将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指尖不停地颤着。
前世那时,她是醉着的,整个人飘然欲仙,怎样快活怎么来。
可现在她很清醒。
齐雍一直看着她,幽深的眼底映着跳跃的烛火,看着便觉得烫人了,她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
“我只是随口问问,没有不愿意的。”
齐雍不像前世那样霸道。
会问她愿不愿意。
虽然和前世一样不会对她放手,甚至也会强迫她。
却也愿意努力获得她的认可。
沈昭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去招架了,齐雍勾住她的软嫩的手指不放:“这几日身体好些了吗?”
沈昭嬑点头:“已经没事了。”
就是容易疲惫乏力。
齐雍捏着她的手指:“瘦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养回来,”她从前也有些瘦,腰细得好像一掐就会断,“你身边缺个会调养身子的丫头。”
大周朝不好细腰,女子的服饰放量很宽,以温婉大气为主,从不束缚女子,女子也不会裹小脚,身边多带些仆妇护卫,不用长辈带着,也能出门走动……
可是她腰细,脚也小小的……便觉着她好像缠了细腰,裹了小脚一般。
总让人觉得着心疼。
她心思那么重,又爱哭,受了委屈,也总往心里憋,需要找个人仔细在身边照料着才是。
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把自己折腾病了。
沈昭嬑轻声说:“家里有会做药膳的厨娘。”
齐雍嗯了一声。
屋里一下没声了,沈昭嬑低下头,齐雍不捏她的手了,正在吃四红糕,她悄悄松了一口气,也不去管他,拿起书卷,靠在迎枕上继续看书,一时有些看不进去,目光总忍不住往身边的齐雍身上瞟去。
齐雍把点心吃完了,齐雍端起茶杯慢慢喝茶,齐雍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