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苓捧着一顶狐毛斗篷进屋,笑着对大小姐说:“小姐,吉泰庄送了五张玄狐皮,五张白狐皮,做了一身半身斗篷。”她一边说着,一边展开了斗篷,“您快试试合不合身。”
沈昭嬑一看到齐雍送的皮子,眼皮就不住地跳,只好起身下炕,任由红苓为她披上斗篷。
不知不觉,齐雍这人已经充满了生活的点点滴滴。
香房里有许多他送香药材;
多宝阁上摆了他雕的玉如意;
临窗大炕旁的高几上,摆了他送的铁皮石斛;
妆台上放了他送的蛇胆油;
四角的黑檀描金桌上,放着他送来的鱼油;
床屋里的暗格里,还藏着了一枚灯光冻的印章,一个彩霞冻石首镯。
吃的用的,首饰摆件……现在连衣裳都逃不过了。
他仿佛正在一点一滴地侵占她,不似前世那样霸道的占有,变得更有耐性,也更润物细无声。
沈昭嬑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红苓说:“五小姐也帮着一起着做了,五小姐心思巧,将玄狐毛做成了荷叶领子,白狐毛做成荷花形,好像小姐将一朵水荷穿在身上,京里还没有这样的样子。”
沈昭嬑低头瞧着,白狐毛被裁成了荷花瓣状拼接在一起,乍眼一瞧,还真像一朵绽放的荷花……
这心思可不是一般的灵巧。
“五妹妹在同何嬷嬷学做事,怎么还有空帮我做斗篷?”
红苓笑道:“粥棚每日从午时(11点)开始,未时(13点)准备收棚,五小姐上午跟着何嬷嬷做事,下午收棚后,就来梧秋院帮着做斗篷,”说到这里,她忍不住一阵赞叹,“五小姐的针线活厉害,红芝姐姐要向五小姐学习双面绣。”
沈昭嬑闻言后,就道:“回头挑四张火狐毛送去三房。”做几个围脖子,几件毛边的衣裳也尽够了。
试完了斗篷,沈昭嬑又躺到炕上了,看了一会儿书,觉着有些累,精神便有些恍惚,不觉想到了,齐雍被爹爹一拳打吐血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
巧屏过来传话说,齐雍午膳没用什么东西,还醉了酒,也知情况如何?
她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
母亲让她多照应些,送些吃食过去,要不要过去?
不行!爹爹要知道她去见了齐雍,定会生气的。
红药还在前院,要不等红药过来了,让她送过去?
可是,齐雍患了髓海之疾,不能喝太多酒,母亲不放心,这才特地让巧屏过来传话,让她亲自过去一趟……她若是不去,母亲那里也不好交代。
沈昭嬑纠结了半晌,红药从前院回来了,她连忙问道:“殿下怎会醉酒?”
齐雍受了伤,父亲应该不会让他喝太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