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
慕九言既没有答应我也没有拒绝我，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
“那就去死吧。”
轮椅开始转动，我迎着风把脊背挺得笔直，冰冷的海风把我盈眶的热泪吹了回去。
我下意识地握住双手，用指甲抠着掌心。
我知道，临死之际，我到底还是害怕了。
可我也知道，我没有资格在他面前说我害怕。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近，我闭着眼，等待着他把我推下去。
可我还没来得及等到他动手，却听见了杜景深的声音。
“慕九言，你住手！”
下一秒，我感觉轮椅被人转动了一下，彻底远离了悬崖。
睁开眼，入目的是杜景深宽阔的背，他像护小鸡崽子一样挡在慕九言面前，把我护在身后。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谋杀？”
“谋杀？呵……”慕九言低笑了一声，“是她自己想死，我只不过是帮她一把而已。”
“你放屁！世界上有哪个人是真的想死的，更何况她才二十三岁！”
是啊，我才二十三岁而已，我也才只有二十三岁而已。
那一刻，不知道怎么了，我一直憋着的眼泪忽然就倾轧而出。
我拉住杜景深的衣摆，拿脑袋抵住他的后背，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依靠。
“哥，我想回家……”
已经有多久了，没有人再这样挡在我面前，把我护在身后过了。
杜景深可能是被我吓到了，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体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动了动。
我感觉到他温暖的大掌，轻轻拂过我的发顶，而他的声音比他的动作还要轻柔。
“好，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