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人一同站在门廊处,光影昏昏暗暗地泄入两人的空隙,照出一明一暗的分界线。
魏铮倏地转过头,望向了身侧的严如月。
他面如冠玉的脸庞上无悲也无喜,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峰处露出了几分恼意来。
严如月一怔,意识到魏铮在怀疑苏园的那场火是她放的之后,便愤愤然地开口道:“夫君是什么意思?”
魏铮觑见她杏眸里的倔强和伤心,刹那间心头流转着千头万绪。
最后出口只有一句:“你实在不必对她赶尽杀绝。”
寂寂的夜色之中,魏铮头也不回地钻入了遥遥的院门之外。
他身影孑然又清贵,一如当初严如月在花宴时初遇魏铮时那般俊朗如玉。
只是她的心上人,她最心爱的夫君,为何如此不信任她?
唐嬷嬷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严如月身旁,正犹豫着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时,严如月却抬起了泪意涟涟的美眸,问:“嬷嬷,你瞧着爷和一月前有何不同?”
唐嬷嬷心有所感,只是却不敢说出口,含糊其辞地说:“奴婢瞧着没有什么不同。”
“嬷嬷不必哄我,世子爷的心里或多或少都装下了那个卑贱的外室。”
严如月自嘲般地一笑,话音里的哀伤怎么也遮掩不住。
唐嬷嬷静候了片刻,心口慌乱得直打鼓,叹息了一番说道:“那外室兴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敢栽赃夫人您?”
严如月笑着笑着,那张素白的面容里便淌下了两行热泪。
“梅园的火是我放的,夫君没有因此而责罚数落我,这外室倒有胆魄来一招釜底抽薪,以苦肉计来诬陷我,可见她是个心性颇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