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嬷嬷话里却满含嫌恶之意,只道:“这外室心机深沉,还使了法子挑拨您与世子爷的关系,奴婢想着应是不能留下她了。”
夜风徐徐地拂往严如月身上,不一会儿便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珠。
她笑了笑,嘴角勾出几分讽意,“我也是这样想的。”
夜风袭袭。
魏铮与无名一同走去了苏园。
他问起起火的始末,无名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奴才也不知晓什么情况,只知晓今日有两个眼生的人总是在苏园外徘徊,到了夜里便起了一场大火。”
“眼生之人?”魏铮蹙起眉头,面貌里尽是阴郁冷厉。
苏园里都是他的心腹人手,是谁这般胆大妄为!
魏铮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不多时,他与无名便赶到了苏园,苏园的东边厢屋已是被烧的一塌糊涂,遥遥地瞧着便像是刑部的地牢一般残败不堪。
他一现身,朱嬷嬷立时领着宁兰走到了魏铮跟前。
主仆几人面貌惊惶,鬓发散乱不堪,头上身上甚至还有几分烧伤的痕迹。
魏铮心口一凛,刹那间没了言语。
宁兰立在仆妇中央,一张素白的脸蛋上遍布惊惧与后怕。
即便如此,她也只是抖了抖自己清瘦的身躯,甚至还要朝着魏泱扬起一抹嫣然的笑意来。
她本就容色出众,如今这摄人心魄的美色映在皎洁的月色之中,愈发显得清艳动人。
魏铮心里有愧,更有诺言被人践踏的恼怒。
他抬眸,觑见眼前隐于夜色与火海里的东厢屋,那颗满怀着严如月的心第一次有了裂纹与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