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许是他太宠着严如月,将她宠成了这般罔顾旁人性命的骄纵性子。
宁兰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豆蔻少女,成了他的人,担负着为他生儿育女的重任,安分守己、谨小慎微。
她从没有要与严如月争抢着他的宠爱的意思。
为何如月要对她这般步步紧逼?
偏偏在魏铮最为愧疚的时候,宁兰还要用那泪盈盈的杏眸,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并说了一句:“爷别担心,妾身无碍。”
朱嬷嬷在旁扼腕叹息,仿佛是碍着宁兰的吩咐不敢多言一般。
宁兰又笑着说道:“想来夫人也是太心爱着爷,才会做出这些糊涂事来,妾身明白自己的身份,但求爷不要为了这些事……”
她说话的声响越来越微弱,如莺似啼的嗓音变成了声若蚊蝇的低吟。
况且宁兰本就被这场汹涌的火灾烧得神思皆损,人也如秋日里的柳絮般歪歪斜斜地朝着一侧倒去。
魏铮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她,当他将宁兰揽进怀里之时,他才意识到女子是何等的清弱。
他几乎感受不到怀中女子的份量,低头一瞧,只见她脸色惨白如烟。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朱嬷嬷终于耐不住心里的苦痛,跪在了魏铮身前,只道:“爷,您瞧瞧咱们姑娘的手臂,这世上哪个女子不爱俏,姑娘虽身份低微了些,却还只是个小女孩,夫人何苦这样步步紧逼?”
魏铮闻言便蹙起了一双剑眉,顺着朱嬷嬷的话撩开了宁兰的衣袖。
女子的皓腕上赫然被烫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
“咱们姑娘究竟做错了什么?”一旁的朱嬷嬷止不住地嚎哭落泪。
魏铮本就憋闷的心口愈发像被人攥紧了一般无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