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兄可别乱说,不然我可是有罪了。”
“行了,我知道了。今儿个这事办的不错,回头我让人把那条九尾鞭送你那去。”
“谢谢皇兄!”五公主喜出望外,刚刚内心的那点愧疚顿时荡然无存,欢欢喜喜的出去了。
楚溶月晃了一路回到家,可巧看见府外还停着一辆马车。青布帷幔的车身算不上多华丽。
“翠螺去问问怎么回事?”
翠螺往前几步问了问门口的小厮,不知说了什么,脸色一下子不对了。
“小姐,是姨太太来了。”
楚溶月搁在峨蕊胳膊上的手一紧,随即想到了姑母还在,慢慢放松了下来。
“既是姨妈来了,便随我一起去请个安吧。”
翠螺低声应是,眉头却深深皱了起来。姨太太,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大夫人的姐姐,孙家夫人,不如妹妹有本事,只嫁了个五品守备当填房,可手腕却比大夫人强硬多了,每年不知多少庶子女折在她手上,手底下的妾室更乖的猫一样,到了她面前连个大气都不敢出。可真真是个女霸王似得人物。不过这样的人,名声一向不怎么好罢了。
幸而这孙姨妈长年跟着夫婿在外地,不常来,可每每来一回,总要挑唆着大夫人闹出些事来,而楚溶月也都要受些苦楚。
翠螺正走着,忽又想起了那年冬至姨太太来时,不知与夫人说了什么,隔日自家小姐就被罚在雪地里跪了半夜,险些落下毛病。
看着越来越近的正屋,翠螺心里无端就有些慌张。
屋内,大夫人正和孙姨妈说着话,旁边三位小姐整整齐齐的坐着,只楚香茹偶尔插上一句,其余两个只赔笑而已。见到楚溶月进来,几个人都停了下来,一齐看着她。
“不知姨妈远道而来,是我来迟了。”楚溶月款款施了一礼,然后自觉捡了一位置坐下,命人上了茶水。
孙姨母是个刻薄的,现如今见了她这样却先笑了三分,然后亲亲热热的拉过她的手。
楚溶月于是无端打了个冷战。
“瞧瞧,几年不见,月儿已是大姑娘了。瞧着气派,可是个大美人了。”
月儿?楚溶月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却觉得心里发毛:“姨妈谬赞了,若论姿色,几位妹妹都在溶月之上。”
“可是谦虚了不是,我和你母亲刚刚还说起你呢,咱们溶月模样好性子又是一等一的。若是谁有幸娶了去,可是三生有幸呢。”孙姨妈笑呵呵的说道。
楚溶月面色微冷,嫁娶这种话,是个懂礼数的都不该和姑娘家自己说去,更何况,她的婚嫁何时轮到大夫人和姨太太做主了。这姐妹两个莫不是当父亲祖母他们不存在吗?
见楚溶月不说话,只低着头,孙姨妈只当她害羞,便又拉过她的手道:“你呀,就是脸皮太薄。这种事有什么不好意思呢,你母亲心疼你才让我与你说的。你今年也有十七了吧。可是不小了,平常人家像你一般早定了亲了。是你母亲不好,这几年忙着倒把你忘了。这不,可巧今日我来,已说过她了。”
楚溶月抬头看着她,倒有些好奇这个姨妈给她找了什么好人家:“哦?既如此,我倒要谢谢姨妈了。”
“长姐客气什么,姨妈心疼你呢。”楚香茹目光中带着隐隐的兴奋,接嘴道。
“是吗?看来二妹妹是吃醋了,说来二妹妹今年也十五了,也该定亲了吧。姨妈可别光心疼我一个啊。”楚溶月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视线。
楚雪丽本静静听着,这时竟也接嘴道:“是啊,姨妈为着我们好,也该心疼一下二姐姐,不然可是不公平了呢。”
翠螺诧异的看了一眼三小姐,怎么?三小姐不是一向帮着夫人吗?难道也反水了?
楚溶月倒是不惊讶,这个三妹向来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如今姑母在家,三妹虽是庶女,可总归是父亲子嗣。想来是在姑母面前哭诉过,说了许多大夫人的不是。如今是借着自己向姑母表忠心呢。
大夫人恨恨瞪了一眼楚雪丽,然后拉着楚香茹示意不要让她说话。
“你二妹妹还未及笄礼,现如今还早呢,倒是你,原是被我耽误了,可巧你姨妈来了,正说起这事,刚好你姨妈家中有一表哥与你年岁相当。我想着,既是你姨妈家的孩子,品行定是不成问题的。”
楚溶月忍不住想笑,且不说姨妈是个什么样的人,就说那个表哥,姨妈自己的亲子不过十四,那个所谓的表哥想必是哪个妾室所出的庶长子吧。堂堂三品之家嫡女去配一五品之家的庶子,也亏她们想的出来。
孙姨妈见她不说话,忙继续道:“还是你母亲心疼你,寻常咱们这样的人家,婚姻大事都是父母直接定了的,哪像你母亲这般,怕你不高兴赶紧要来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