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的课程比较松散,他们将教授们的课程排了一些课表,发送给了国子监的学生们,国子监的学生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喜欢去选择听哪一个教授的课程。
因为国子监的地位问题,所以能留下来在国子监上课的教授都是有名的大儒,今日讲课的教授也不例外。
因为听课的学生虽然穿得都是一样,但是其中却混杂着很多权贵子弟,教授们也害怕踩雷,生怕自己不小心骂一下就骂到了一个不能惹的人,所以他们对于底下坐着的学生都属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学生们认真听课,他们就多说一些,如果大部分人都不想听,那么他们就少说两句,早早回家休息去了。
上了这么多年的课,教授们都已经成了老油条了。
柏豫章跟着人流到了学堂里面,随意找个位置坐下。他挑选的是一个中间的位置,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一些人,他发现其实来的人里面很多喜欢往后面坐,真正往前坐的人不多,他这个比较中间的位置其实已经算是比较靠前的地方了。
之后教授就来了,今日来的这位是王教授,他名字唤作王明刚,乃是当世大儒,年逾七十了。之前曾经做过前朝的官员,本朝建立之后,他也成为过本朝的官员,还官位不小。
本朝也是延续前朝的方案,官员年逾六十岁便需要致仕,所以他在六十岁的时候致仕了,之后便一直被国子监聘请成为教授,在国子监教书,已经十年了。
他不同于其他一些没有进过官场的大儒,因为那些大儒的想法学子尤其是权贵子弟会有些不认同,觉得他们自己都没有当过官,没有在宦海沉浮过,有什么资本来教导自己
但是对于王明刚,便是权贵子弟也非常敬仰他,因为在学术之上是巅峰,在官场之上也是巅峰。即便是在他致仕的现在,对于朝政也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毕竟他门生故吏遍天下啊。
学子们都有些想要讨好他,若是有幸能够成为他的入室弟子的话,那可是会省了不少的力的,简直就是少奋斗二十年啊!
柏豫章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在这门课上见到了丘益白,丘益白与他笑一笑,坐到了他的身边,与他说些话,还指给他看了看谁是蔡明达,以及其他需要注意的几个人,并和他普及了一下王明刚的生平。
柏豫章以前并没有听说过王明刚这个人,丘益白也并不以为意,反正柏豫章这个小子就是个弃武从文的,和他说些武将说不定还知道得多些。
丘益白的不追究倒是让柏豫章松了口气,因为他不管是文臣武将都不认识......
听完了王明刚的一堂课,柏豫章有些意犹未尽,他总觉得王明刚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不一样。按照道理来说,王明刚应该是个很会妥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前朝到本朝都做官做得一帆风顺。
但是听完他的课,听完他评价一些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的口气,却又感觉完全不是这样的,感觉他是个很有血性的人,只是放佛被生生压制了一般。
丘益白一拍柏豫章的肩膀,说道:“走,我们一起吃饭去,也让你认识一下蔡明达!”
柏豫章兴奋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丘益白去了。
丘益白和他的几个朋友叫住了蔡明达,蔡明达虽然祖父是当朝的礼部尚书,也可以算成是权贵,然而蔡家与其他家族是不同的,他们一直是诗书传家,所以与有才学的学子关系比较近,故与丘益白等人关系较好。
丘益白见到蔡明达的时候,赶紧介绍了一下柏豫章给他,并且高兴地说道:“蔡明达,日后你与柏豫章二人就是室友了,希望你们二人日后能够好好相处。”
没有想到蔡明达一听是柏豫章,就冷了一张脸,说道:“你就是柏豫章。”
柏豫章不知道他为何忽然之间就冷了脸,但也还是说了一句话:“是。”
蔡明达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说道:“听说你游历了整个大周,阅遍了所有高端的书院,包括蔡镇官学,但是你最后却觉得最好的还是国子监,所以才到国子监来念书,是吗”
柏豫章闻言一愣,说道:“我没有说过这句话。”
蔡明达却不依不饶,说道:“若是你自己没有说过,我怎会听到有人如此传言无风不起浪!你为了讨好国子监祭酒,竟然不惜牺牲其他书院的名声,也包括蔡镇官学的名声,实乃小人也,我蔡明达可是不屑于与你这样的小人为伍的。”
柏豫章一愣,他明明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为何会传出来这样的话他明明是比较喜欢蔡镇官学的啊。
他有心和蔡明达细细分说,解释一下这个误会,那不知蔡明达转身就走了,让他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