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月听了这话，面色好转了不少，跟着笑道:“从前倒是听过太子妃一些不好的传闻，如今见着却是举止优雅得体，谈吐不俗。以此可见，传闻倒是不可信的。”
顾如霜帮楚湛夹完菜，刚刚把玉箸放下，便感受到左斜侧传来两道炽热的目光，势要将她看得头皮发麻才肯罢休。
她顶着发麻的头皮，循着那目光的源头望去，却恰巧撞上了楚尧那双微微含笑的桃花眼。顿时，她觉得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双眼温暖多情，乃是足以令世间女子缱绻留恋的温柔乡，可对于她而言，却是比无间地狱更为可怕的存在。
若是只有楚尧一人盯着她看，顾如霜大可立马低下头装作熟视无睹的模样，可她往右一瞥，却瞧见了楚尧身旁还坐着一个身穿红色锦衣的少女。
那少女目光温和柔软，外貌虽算不上美丽动人，但也称得上是小家碧玉，倒是别有一番温柔气质。
而最令顾如霜感到尴尬的便是，那少女正与楚尧一同齐刷刷地盯着她看，目光温柔含笑。这两人的表情可谓大同小异，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几乎是如出一辙。
这也……忒吓人了。顾如霜很有理由怀疑楚尧又想了什么新法子来蛊惑自己。
因碍于那少女的眼神，顾如霜只得朝着二人的方向微微颔首，唇角弯起一抹浅笑，略显疏离却不失礼节。
楚湛蹙眉咽下顾如霜给他夹的一块鲈鱼肉，刚抬起头欲提醒她自己不爱吃鱼，结果便看到顾如霜正看着对面，脸上满是笑意。
他循着顾如霜的目光望去，又见着了楚尧那厮。而楚尧也正看着顾如霜，面容含笑，目光温柔缱绻。
太子殿下觉得自己头顶上绽放出的烟火逐渐发出了绿光，心里顿时酸涩到了极点，连喉咙都开始“咕噜咕噜”冒出酸水来。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眼竟这般小，想时时刻刻把顾如霜拴在身边，最好能把她藏在一个只有自己能找到的地方，让其他人都看不见也寻不着她，这样她便只能见着他了。
可这样的事，他实在是做不到。没人比他更理解失去自由的滋味了，他不希望顾如霜成了被折断双翼的鸟儿，从此失去了在天空翱翔的能力。
所以他只能扯了扯顾如霜的衣袖，咬着牙吓唬她，低声道:“你要是再看着楚尧，我明天就让你下不了床！”
此话一出，楚湛便后悔了。他向来矜恪守礼，哪曾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过这样的桃色话，此时心中醋意泛滥，竟一时嘴快说出了口来。
顾如霜心尖一颤，随即反应过来这话不过是楚湛说来吓唬自己的，竟挑了挑眉，附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殿下若是敢，我便叫您一句‘湛哥哥’。”
她的声音极轻，楚湛却一字不落地听了个全。女子的声音娇软柔媚，如一朵开得正盛的罂粟花，有些蛊惑人心的力量。
楚湛听着听着，竟觉得小腹窜起一阵炽热，脑子已经不由自主地在遐想着顾如霜委身于自己，嘴中还不停地喊着“湛哥哥”的场景。那时的她，该有多美
他到底不是圣人，哪能真的清心寡欲，不对顾如霜存在任何心思。
楚湛没敢继续往下想，因为他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心中的燥热欲‖火，对顾如霜下了手。可他到底得在顾如霜这儿挽回一两分颜面，因此竭力保持着平静淡然的模样，对顾如霜笑道:“那我便等着你这句‘湛哥哥’。”
总有一日他会吃到肉的！
顾如霜微微抬眼看着他，竟意外看到了楚湛那双炽热沾染着情‖欲的眸子，顿时觉得自己方才那话的不妥之处，忙结结巴巴道:“我……我开玩笑的。”
楚湛见她一脸慌乱无措的模样，知着自己用气势狠狠地吓唬住了顾如霜，不由得意一笑，顿时感觉心情大好，拿起玉箸往嘴里送了一片莲藕。
看着顾如霜吃瘪的模样，果然是能多吃半碗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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