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白着脸道:“怎么你们竟无人提此事吗?那日吕先生道冬日里没有下雪,恐虫卵不死,今年有虫灾呢。”
王子胜大惊,忙命人请了吕先生细问,又鞠躬道:“我一介武人,不通此道,多亏了先生警醒,否则我便害苦了治下百姓了!”说罢也赶不及再谢,忙前头去与同僚想辙去了。
凤姐儿这几日跟吕先生请了假,也不来张氏这里走动,终日闭门,也不知研究什么。张氏心里存着事,便也顾不上她,只命平儿盯着她好生吃饭睡觉,不可熬夜。
凤姐儿带着平儿坐在地毯上,身边扔了一地的书也顾不上收拾。
平儿见凤姐儿窝得难受,便道:“姑娘,起来歇一会子吧,也不差这点子工夫。”
凤姐儿也不动,只道:“你快些找吧,早些找到能用的,我们早些歇着。”
平儿便道:“从不曾见过姑娘说的那种水车,姑娘是哪里见的?敢是想错了也未可知。”
凤姐儿心知自己乃是前世记忆,模糊记得个模样,到底如何仍要研究。只是这却不能告诉人,只得推说:“忘记哪里看见的了,我也记不真切。就是没有现成的,咱们能找到些有用的点子也是好的。”
平儿只得随她。
一时安儿又在外头道:“姑娘,孙姑娘的帖子,请您家里去玩呢。”
凤姐儿这里急得额头冒汗,哪里还顾得玩,因此道:“你去回她,近日家中走不开,白费了她得好意,回头我请她来家吃茶。”
安儿答应着去了。
凤姐儿便又一头扎进书里。
如此过了五六天,平儿见实在不成个样子,非要拉着凤姐儿出去转转:“姑娘虽急,也没有个这么作践自己的道理,倘或还未找到书,姑娘倒先病了,那这水车可就没人能做得出了。”
凤姐儿只得随她拽着,花园子里乱走几步,满脑子仍是那水车的模样。
福哥儿学里休息,他带着子文和另一个名唤元良的学子一同回家来,一进门便叫道:“娘,我带了朋友回来。”
张氏出来看时,见是两个干净少年,看着都比福哥儿大,皆是眸光清正,身姿挺拔。
那两个少年忙行礼问好,张氏拦着道:“不必如此,福哥儿头一回领人回家,想来是你们投契,就当自己家一样,不必拘束。”
子文和元良忙又鞠躬应了。
因事先也没个准备,张氏便笑道:“你们先随福哥儿逛逛,那边园子里也有些景致,虽不比你们外头见的,到底也能看看。一会子客房收拾好了,我再打发人去找你们。实在叫你们见笑了。”
子文和元良都是贫家子弟,原也没这些讲究,更兼此次本就是另有它事唐突上门,就更不会挑这个理了。
元良道:“还请伯母容谅,我们二人唐突上门,原是求见王大人的。”
福哥儿疑道:“不是来我这里玩吗?怎么要见我爹爹竟不告诉我,有什么事瞒着我不成?”
子文便惭愧道:“这是我的不是,事先没跟你说,等此事过了再郑重同你致歉。”
福哥儿向来是个粗疏的,也不在意这些,便道:“致什么歉,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个,只是爹要过午才能回来呢。”
张氏道:“正是,你们可有急事?”
子文和元良对视一眼,元良抱手躬身道:“还请伯母派人将大人快些请回来才是,我有重要的事情回禀。”
张氏以为是这两个孩子家中遭了歹人,因走投无路才跑到家里来求一个公道,便叫初霞道:“叫人去前头看看老爷那边可有空,若空着,就请老爷回来一趟。”
初霞忙去了。
一时王子胜回来,元良一见,双膝跪地,朗声道:“大人容禀。”
子文见了,忙跟着跪下。
王子胜路上已听初霞说了端的,因此忙一手一个拉起来道:“不必如此,你们都是福哥儿的同窗,论起来,跟我的子侄一般,有什么话就说,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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