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便凑过来道:“知道你都是看在我的面上,等晚上,爷再好好谢谢你。”
凤姐儿的脸“哄”地一下烧起来,随手端起一盏茶塞给贾琏,道:“你是吃了什么补药了,快喝盏茶压压!”
贾琏便低低地笑起来,笑得凤姐儿更不自在,忙道:“我那些嫁妆还没理好呢,我去看看去。”
贾琏一把将她拉回来,抱坐在身上:“你少哄我,你的丫头早都给你整好了,还想往哪里跑!”
凤姐儿支吾道:“那些田庄铺子什么的,我都还没看呢。”
贾琏笑道:“再过会子就得用晚饭了,还看什么。”他的鼻息热烘烘地扑在凤姐儿颈子上,激得凤姐儿浑身都烫起来。偏贾琏还不老实,动手动脚的,凤姐儿压着嗓子道:“不是说一会子要吃饭,你老实些。”
贾琏便正色道:“我这是先讨个定。”
气得凤姐儿狠狠给了他两下子,他才罢了,还道:“我可是记仇的,你现在打了我,到了晚上,我是要一并讨回来的。”
凤姐儿啐他一口,不理他了。
荣国府里人多,不比凤姐儿娘家人口简单,因此各处都是分开用饭的,份例定好,若想吃旁的,自己再拿银子去要。这几日是凤姐儿新婚,因此一大家子都凑在贾母处吃饭,到了晚间,贾母便道:“你们都忙,不必日日过来陪我这个老婆子用饭,各人在自己房里用就是了,让宝玉几个跟着我。”
王氏忙笑道:“是。只是还得容媳妇们过来伺候才是。”
贾母便点头,又漱了口,方道:“都去吧,我也乏了,也不必再过来晚省了。”
众人又都行礼退下,只留了宝玉兄妹几个在贾母院中安置。
贾琏悄悄对凤姐儿道:“丫头婆子一大堆,非得你再去伺候。”
凤姐儿忙打了他一下子,道:“胡说,这都是我们晚辈的孝心。”
因邢氏还在前头,凤姐儿忙上前扶着邢氏上车,见邢氏走远了方道:“我知道你都是因为心疼我,只是你想想,连太太和婶娘都是如此,婶娘连孙子都抱上了,不还得站规矩么?我是小辈,怎么能免。”
贾琏仍不大高兴:“又不缺你一个。”
凤姐儿见丫头们都远远地跟在后面,身边只一个平儿在前头打着灯笼引路,便笑着去牵贾琏的手:“累不到我的,你放心。往后可别在外头说这种话了,让人听到,要骂你‘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贾琏牢牢扣住凤姐儿的手,道:“家里要是真没有人用,便是再心疼你也没辙,只是这会子明明不用,偏偏又要你去受着个罪,心里觉得对不住你。”
凤姐儿便扭着头去看贾琏:“我看看,这位哥哥怎么这般会说话,莫不是学了些甜言蜜语来哄我吧?哄我也无用,我家中已有那种地杀猪的当家了。”
贾琏忍不住笑起来,也跟着道:“哎,这有何妨,我家中也有了河东狮,咱俩只用做对露水鸳鸯就是。”
凤姐儿便低着头,拽着贾琏的衣袖:“那,这位郎君可能给小女子补贴些家用?我家中只有二亩薄田,眼看着就过不下去了。”
贾琏故意粗声粗气道:“你跟着我,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我可是棺材铺的二掌柜,家中银钱堆山填海。这样,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这就给你二钱银子。”
凤姐儿清了清嗓子,故意捏着喉咙,七拐八弯地叫道:“好哥哥~”
贾琏被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忙道:“好奶奶,可饶了我吧。”
凤姐儿正兴头上呢,偏不听他的,又凑到他耳边细声细气地叫了十几声“好哥哥”,恨得贾琏咬牙道:“这会子饶了你,你等回去以后!”
凤姐儿忙可怜兮兮地告饶:“再不敢了,饶我这一回吧。”
贾琏咬牙笑道:“这会子知道厉害了,晚了!”
凤姐儿便松开贾琏,快走几步,昂着头道:“哼,谁怕谁,今日我要睡东厢房,谁也别来打扰。”
贾琏追上去,凑在她耳边道:“你就是睡佛堂也没用!”
凤姐儿忙打他两下:“呸呸呸,佛祖在上,这个人有口无心,不要跟他计较!”
贾琏见她着急,也跟着拜了两下:“小子无心冒犯,佛祖恕罪。”
凤姐儿气道:“下次再胡说,看我还理你!”
贾琏其实并不信这些,只是见凤姐儿为他着急,一颗心似泡在了温泉池子里,又暖又烫。忙道:“再不敢了,别生气。佛祖宽宏,必能饶我这一次的。”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除了码字,最大的难题就是“今晚吃什么”,好啦,3000奉上,我要继续纠结晚饭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