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看着他一张染黑的脸几乎变形,下意识地摇摇头。
他上上下下将她摸了一遍,没发现异状,松了口气,问她,“疼不疼?有没有哪里疼?”
她还是摇头。
他便用力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将她扶起来,往里拖,拖到离门口远远的地方。保安、报社同事,听见声响都围了过来,其中也有郝仁。
粟融归将她往郝仁身边一推,“看好她!还有,今晚不要回家了,就在报社休息!”
说完,他便冲了出去,冲进了黑夜里。
她还来不及问一句:你去哪?
“怎么回事?”大家都问她。
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只记得那一声巨响。是炸弹吗?她看着报社外停车位上的车,已经燃成了火球,黑烟滚滚,只庆幸,晚上旁边没有停别的车,
但是谁也不知道那辆破车里是否还有危险,一时大家都退离得更远了,保安报了警。
警察来得极快,一同来的还有爆破特警和消防。
灭火,侦查,最后确认刚才爆炸的的确是炸弹,而且是自制炸弹,本身威力并不大,但是引起了车油箱爆炸,如果当时车上坐着人,后果不堪设想。
消防和警察处理完后已经半夜了,涂恒沙没有回家,回采编平台休息。
坐在椅子上,耳边始终有个声音在轰隆轰隆地响,空气里似乎始终都漂浮着硝烟气,久久不散,那燃烧着的冒着浓烟的车,也在眼前不断浮现。
如果刚才粟融归没有把她拉回……
她打了个寒噤。
可是,是谁要杀她?哦,不,应该是要杀粟融归吧?为什么要杀他?
她苦想了一夜,一夜未眠。
到了最后,疲惫到极点,莫名其妙冒出一个感叹:他的车啊,没有一辆有善终的。之前那辆自己的被撞毁送修还没取回,这辆,是他原来在粟家时候开的,现在又毁于一旦了。
就发生在家门口的爆炸,晨江报社没有报道,第二天工作秩序如常,只是,暗地里,却涌动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行走工作间都十分小心,一个个眼睛如雷达一般探测着经过的每个角角落落。
如此,到了傍晚,平安无事。
而粟融星的订婚晚宴时间就定在六点四十八。
涂恒沙再次打开微博,果然,粟融星已经晒出了订婚场地的照片,还有她自己穿着订婚小礼服的自拍,以及硕大一颗订婚戒指。
配文也很文艺:从今天起,到余生永远,陪你一起。
看来前一晚的爆炸并没有影响到这俩人的订婚,也就是说,昨晚某人追出去以后,没被炸死。
郝仁也一直没回去,问她,“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她摇头,她也想人告诉她,到底怎么回事。
“看来他是自己知道危险的,之前我们在外那个星期,他每天晚上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干什么。”郝仁叹了口气。
涂恒沙的目光聚焦在郝仁脸上,“你是说,我们被派出去出差,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