舸笛从善如流道,“比你还招人吗”
姜逸北这个不要脸的还真自己心里比较了一下。平素他对自己的长相也是很满意的,但此时比较起来,确实觉得两个人不在一个路子上。
姜逸北难得诚恳,“不好比。”
说罢似乎是觉得这么说有些敷衍,拉着舸笛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说起来你好像还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舸笛:“…………”
舸笛勉为其难地给了个面子,摸了摸这人的五官。从眉目移到鼻尖再移到唇形,最后落在脸蛋上,掐着人的脸笑道,“皮肤倒是好。”
“就这样”姜逸北表示不服,“怎么也得再给个‘俊朗非凡’吧”
舸笛真心道,“脸皮这么厚不好。”
姜逸北道,“我这叫实事求是。”
舸笛松手,姜逸北摸了摸自己刚刚被掐过的面皮,“真没别的感想了”
“有,”舸笛戏谑道,“你生的比我招人,不必谦虚。”
姜逸北挺大方地“嗯”了一声表示同意。觉得自己要求不能太高,干脆把这句算成对自己的夸奖了。
舸笛在旁边还挺震惊,大抵是没想到人世间还能有这么只要夸奖不要下限的。
两人在篝火旁边烤干了衣服,姜逸北死乞白赖地又非要自己帮舸笛把白绢布系上。舸笛不让,他就拿着白绢布不给人家。愣生生把人闹的没脾气,随他去了。
白绢布重新蒙上,姜逸北有一瞬间释然。
干嘛非得纠结那些虚的。
不管怎么说,终归觉得眼前这瞎子好不就是了
打理好了衣服,两人便开始准备寻找出路。
估摸着原路返回肯定是不能了。头顶上那个洞口也不能指望,洞口太高,而且山壁太滑。轻功再好也飞不上去的。
只能看这山谷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姜逸北和舸笛便开始在山谷中乱转,姜逸北充当舸笛的眼睛,告诉他这山谷中的布局。描述的同时还不忘掺几句闲话,
“这山谷怎么也跑不出你们玄机阁的地界,你就没什么印象么”
“不瞒你说,玄机阁在天架山也有几百年了。差不多每隔几代便会出现一两个喜欢建密室藏东西的,这间接导致了天架山中藏了无数密室暗洞。有些未曾记录在册。”
舸笛跟在姜逸北旁边,脚下踩着松软的草地,话里话外分明就是说,这是先辈留下的,进来全是机缘所致,他什么都不知道。
姜逸北点了点头,道,“幸亏让人提前去送药了,要不现在困在这里得疯。”
“…………”舸笛觉得有必要先把自己摘出去,免得日后落埋怨,“倒是先说好,可不是我要你回来找我的。”
“知道,是我自己非要记挂着某个没良心的,自觉主动地跑回来的,成了吧,瞧你紧张的。”
舸笛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有点尴尬。
心道,我这不是怕你没良心么万一这一口大锅砸自己头上,那多冤枉啊。
说话的功夫,两人把这山谷转了一圈。舸笛根据姜逸北所说的山谷地形和树木花草的排列,心里大致推了个出口方向。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花草树木不断生长,越过了原有边界,导致某些细节处有些对不上,所以无法精确出口位置。只能和姜逸北两人一起走到那个方向去慢慢试。
石壁原本都很光滑,但是低处生了苔藓。摸上去湿漉漉的。
姜逸北不懂机巧术,就专门在旁边负责添乱。不是东戳一下就是西扯一下,要不就是嘴里没个正经的瞎发表意见。在旁边待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被舸笛赶去找吃的了。
说来也巧,走出去没几步姜逸北就遇到了一条蛇,大概是这山谷里气候太适宜,也没什么天敌,所以还挺粗壮的。
正好姜逸北上次被蛇咬了一口的气还没消,直接就给蛇来了一顿来自江湖侠客的关怀。然后就拎着去洗干净,架火上烤了。
等肉熟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姜逸北把舸笛拽回来吃了“晚饭”。看着天色,姜逸北有心让舸笛明日再去接着看,却被拒绝了。
舸笛摇头道,“还是抓紧些好。”
他们是从洗铅池卷下来的,只来得及杀了舸翁亭,也不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云叔能不能控制住场面。
姜逸北拗不过他,于是拿了个火把过去帮忙。主要负责每过一段时间就提一句“休息吗”。
舸笛啼笑皆非,“你这人受困就半点不着急吗”
“着急啊,急在心里,你看不出来。而且,”姜逸北一脸真诚,“我这不是心疼你吗”
舸笛也一脸真诚,“先谢过了,话说介意帮个忙吗”
姜逸北:“你说。”
舸笛:“朝那个方向走五十步,然后闭嘴,躺下睡觉。”
“…………”姜逸北妥协道,“成成成,我不说话行了吧,保证不说。”
姜逸北还真说到做到,在一边安静了。舸笛这才专心研究从石壁的苔藓底下发现的那些暗纹,它们的排列有点类似星辰。
舸笛又不能直观地看见,姜逸北不懂这个,也描述不来,只能舸笛自己靠着触感去摸索。
等到把这些暗纹解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那个原本聒噪的人早就在旁边找了个干燥地方睡下了。让他闭嘴他就只能无聊的看着,可看也看不懂什么,看得直打瞌睡。
舸笛打了个呵欠,正打算也歇下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姜逸北在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