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有些安静, 唯有火烛偶尔“吧嗒”一声嘶鸣
想起今日在府里听说的一些事,萧瑾边磨着墨, 边好奇地问道“听说碧春楼被封了”
“如此热衷传播闲言碎语之地,留着何用”
萧珏的语气有些冷淡, 浑然没有一丝在意。
萧瑾想着前几日的情形,也没再为他们开口求情。
毕竟,得罪了长兄,如今,这个下场已算很好
“听闻, 现在的坊间都说你能屈能伸, 有君子能风。”
闻言,萧珏“嗤”笑一声, 擦了擦沾染了墨汁的双手。
“嘴碎的都已不在,谁还会触我霉头”
萧瑾咬了咬唇,回道“也不尽是, 长兄本就是为了要事而去。”
“恩”萧珏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
刚准备执笔再写, 就低眸瞧见她散发着水汽的乌发。
“刚沐浴过”
“恩”
“不如将头发散开,让其干的更快,此处没有外人。”
闻言, 萧瑾心中一愣, 随即果断的摇了摇头“不用了长兄。湿的挺好, 我向来洗过头就直接束起,早已成了习惯。”
“是么”
“是当然是”
萧珏笑了,眉角扬起, 嘴角微勾,暖意浓浓
萧瑾站在他的身侧,抬眸瞧着。
今夜长兄笑的次数似乎格外的多。
“今日冠礼之上,大宾授予我一表字,七弟觉得如何”
“挺好的挺好的”完全打瞌睡没听的萧瑾此时不禁有些心虚。
“哪里好”
萧瑾侧过头,想了想“呃特别符合长兄的学识。”
“难得,你能如此想,不如你替我写上一幅,回头我留作纪念”
“不用了吧我的书法怎及兄长”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她话音刚落,他的面色便是一沉。
萧瑾飞快的瞅了他一眼,回道“没有若是长兄不嫌弃我笔法不堪入目,我自是愿意的。”
“来我身边。”
萧瑾往前靠近了一步,离他更近了。
周围一股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萧珏浅吸了一口,面带狐疑“你身上擦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澡豆”
“男子汉大丈夫,清爽干净即可,莫要学那些女子,涂脂抹粉。”
“是”
虽然本朝确实有男子热衷敷粉。不过,她根本没有她只是洒了一捧花瓣
“写吧。”看着她乖巧的应声,萧珏将手中的狼毫笔递了过来。
其实,若是没有重活一世,她当真不会知道他的表字。
今日,在宗庙内她几乎什么都没听。
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做梦也许都不会忘记
眼看着,她执笔在纸上写下扶玄二字。
萧珏半倾着身子,吐气道“看来我低估你,从不知,我的七弟就算心中走神,还能听得我的表字”
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她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语气中那不易察觉的不愉
萧瑾搁下了毛笔,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讨好道“长兄的表字,我怎能不在意”
萧珏闻言,轻翘了一下嘴角
就着她的手,在她的字迹旁又从新写下了相同的字体。
只不过,一个稚嫩不堪,一个大气磅礴。
“长兄,是想取笑我么”萧瑾看着,有些恼羞成怒的将自己的笔迹伸手盖住。
萧珏被他孩子气的模样逗乐了,俯身贴着他的耳垂,笑道“若是想学,我便教你。”
“真的”他正逢升迁,会有多忙,她也是知晓的。
这种时候,还能抽出时间教她习字
“自是真的。”萧珏站至她的身后,俯身贴上她的脊背。
他的胸膛与她的脊背毫无距离,一侧手臂环过她的腰身,匀称的指端搭在了案几上。
而那外一只手,环过她的臂膀,握住她的右手
坚硬的笔身在她的掌心立的笔直
她的身子如暖玉一般,温热源源不断的传来
萧珏低下头,就闻到了一股比刚才更浓郁的香气。
本对脂粉花香厌恶至极的他,居然情不自禁的垂下头去,深深吸了一口
颈边传来一阵酥麻感,萧瑾一偏头就看见脖颈边垂了一个黑乎乎的大脑袋。
“长兄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语气满是惊讶,活像见鬼似的。
萧珏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大掌握住她白嫩绵软的手指,开始移动。
“无事,只是刚刚有些头晕,现在就开始教你。”
“呃好。”虽然,觉得今夜的他有些奇怪,可是向来不曾歪想的萧瑾干脆的点了点头。
青铜壁灯在檐上洒下柔和的光辉。
斜斜的将二人的影子拉长,直至合二为一
她的指尖握着笔,他的大掌稍稍一握,就完完全全覆住她的手。
质地上佳的狼毫笔在平整光洁的纸面上持续滑动
萧瑾仔仔细细的跟着他的起势,落下,一一揣摩
而萧珏却将目光从笔尖投到了她可爱圆润的指尖
舌头在口中滚动了一圈,身体莫名有些焦躁
明明秋季的夜晚已然开始凉爽,可是不知为何,此时,他的背部却有汗湿的迹象
眼看着,他的动作慢慢缓了下去。
萧瑾不明所以的回头往他,刚一抬眼,就看见了他幽深的双眸。
“长兄你不舒服”她正准备抬起身子,臀部一动,却直接擦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这是
活过一世的萧瑾自然知道这是男人的什么
他他硬\\了
没有东西可以掩盖她此时的慌乱,萧瑾手忙脚乱的就准备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好好练个字,他的长兄刚刚在想些什么
可是,却不料。
她的身子刚刚一动,那块已然醒转的地方正在快速的变大
“别动”身后传来一阵粗戈暗哑的嗓音。
萧瑾抬眸看着他眼圈中的猩红,感觉自己快哭了
“长兄我”
“别说话别动”他的呼吸沉重而复杂。
刚刚还搭在案几上的双手牢牢握住她脆弱的腰肢,他的下颔搭在她的肩上,湿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垂。
一阵阵的麻痒感在身边蔓延
最后,停留在下\\身那抹不容忽视的灼热处。
萧瑾抖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他额上有细密的热汗沁出,一颗颗低落在她裸露的脖颈处,最后,慢慢的滑入她的衣襟内
时辰一点点的过去。
萧瑾始终保持一个姿势,身体前倾抵在几案上
她的双臂已然咯的一片红肿。
可是,身后那人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他的身体依旧与她贴的毫无间隙
直到更声响起,萧珏的铁臂才慢慢从她腰间移开。
而臀部那块一直散发热气的“烙\\铁”也终于缓缓平息了下去
“出去”身后那道声音阴沉的可怕,完全少了往日的清冷。
萧瑾一边打着哆嗦,一边飞快的理好衣袍。
最后,头也不敢回的,冲出了门外
活像后面有食人的野兽
她慌乱害怕的脚步全然被他看在眼里。
萧珏盯着她背影,长臂扫过,摔碎了满柜的青瓷
屋内,一盏小灯独自摇曳。
萧瑾睁眼盯着石青色的帷幔,彻夜未眠。
似乎,一闭眼,那股灼热又从新回到了身上
书房内,云信与云蒙正在收拾着一地的狼藉。
许多年来,他们从未见主子生过这么大的气
深夜时分,院中的露气还有些重。
槐树枝头盈起一颗颗水珠,正好滴落在下方的人影上。
萧珏站在树下,浑然不觉额上已润湿一片
他敛着双眸,神情难掩孤寂和萧瑟。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自己原来自己是个断袖
他居然如韩越一样,喜欢上了男人
一直以来,他从未多想,只是顺心而为。
如今看来,这所有的顺心不过是他自己一腔私欲
他放纵他待在身边,放纵他的讨好,允许他的亲近。
来满足他心底龌蹉的渴望
他如此这般,又与韩越有何区别
“你要不要去劝劝主子”云信推了推旁边的云蒙,继续道“就像是被人抛弃了”
云蒙捡起被摔碎的茶盏,翻了个白眼“你开什么玩笑呢咱们主子会是为情所困的人么这都城里谁家姑娘不想嫁估摸着能让主子这样的该是什么朝堂上的难事,我们也就别上前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