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进了自个儿屋内, 宫人在屋里点了小炉, 然后又在门窗外挂了毛毡, 屋里还算暖和。她把外头那件披风脱下来, 递给辛翳“谢谢你借我披风了。喏, 还你罢。”
辛翳“别。你拿着。”
南河“你的披风我穿着就有些长了。”
辛翳直接盘腿往地上一坐, 翻开她桌案上的竹简,好似回了自己屋里似的。
辛翳抬头看了她一眼“可这才年关, 谁知道还会不会更冷,总不能让你就天天穿成这样。重做新衣怕是来不及了, 我回头让他们给改短点,你拿走穿就是了。你喜欢么”
南河“喜欢什么”
辛翳“还能什么披风啊。”
南河犹豫“有点花哨。”
辛翳瞪大眼睛“这还花哨, 我已经挑了最素净的给你了”
南河望着手里的披风, 笑了笑“反正是你的衣裳, 你自己喜欢不就好了。”
她将披风搭在架子上,搓着手走过来, 辛翳连忙将小炉拖到桌岸边靠近她, 道“先生离我近一点就暖和了。我也让他们多加点炭火。”
南河坐到桌案前“你倒是,就这么赖在这儿,占着我的桌子”
辛翳笑了笑“我是为了给先生暖一暖, 先生离了我, 屋里要少了多少热度。”他和她肩膀靠肩膀坐着, 南河虽然不想承认, 却也觉得从南河那里传来了一丝丝热度。
他今天好好把头发拢起来,露出后颈, 南河差点想伸出手试探一下,会不会他后颈也很烫,能给她暖暖手。但也只是随便一想,她道“我还想问呢,那府宅什么时候能修建好”
辛翳僵硬了一下,转过头去“先生想搬出去”
南河笑了笑“从几年前成了令尹,我就应该做个外臣,而不是内宫的先生,出宫居住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搬出去你就没法大半夜拿什么政务来骚扰我了罢。”
辛翳脸上神情半真半假似的伤心“原来先生觉得大楚的政务是骚扰,那要是告老还乡,倒是彻底可以摆脱我的骚扰了。”
南河又吃惊又好笑“你说我是告老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这么气人,我才比你大几岁,就老了么”
辛翳“你要是觉得我气人,就该多管管我。你要是搬出去了还能管得着么而且到时候我们会不会除了朝会,就没什么能见面的时候了”
南河“不会。而且,关于我搬出去的事情,我们之前不早就讨论商议过了,既然已经决定了的事,你别像个小孩子似的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