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这边自长缨走后,杨肃等得实在心焦,索性先回王府整肃侍卫,东阳伯他们因要等长缨消息,便打发少殷他们先回去,而后也随同一道去了王府。
佟琪见杨肃自打长缨失踪回来之后,这两日独来独往,有事只跟谢蓬说,心里十分失落,晚饭随便吃了点便又信步到了承运殿,望着清寂的殿堂,心头也跟着变得冷清清的。
等殿外有动静,竟又是凌渊东阳伯等人一道伴着杨肃回来,这番阵仗,使佟琪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处在边缘的人。
他上前行了个礼。
杨肃停下步,忘着明显有着惶恐和失落的他,昔年那些点滴全都浮现在眼前。
他沉吟半刻,最后道:“去找谢蓬,有什么事不明白,去问他。”
佟琪灰黯目光顿时有了色彩,称了声是,退身离去。
虽说身边人不见得个个稳当,但杨肃其实并不愿意防备佟琪管速他们几个。
佟琪自小就跟着他,不光是他的侍卫,还是他的伴读,多少风风雨雨是一起过来的,如果他和管速不能信,他真不知身边还有什么人能值得信了。
这边厢刚入座,凌颂和凌述也追着过来了,还没说上几句话,原先打发在傅家门外候着的郭蛟就大步走了进来:“沈将军和紫缃回来了!”
一屋子人嗖嗖起身,杨肃抢步上前:“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
“没有。”长缨安抚地先回应了他一句,然后走进来:“已经确定了,傅容就是五皇子!他供认不讳,显然是有恃无恐!”
凌渊道:“果然是他么?!”
长缨点头。
屋里默了下,东阳伯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必再迟疑了,究竟是直接出手还是入朝控告,眼下拿主意!”
“我赞成直接出手!”冯少康道。
“我也赞成!”凌颂道,“上朝控告也是扯皮,还不如直接了当取他性命!”
“但我们终究需要有个由头,没有道理就这么冲上去杀人。”荣胤道。
他看向杨肃:“这事儿其实还得有个步骤。在他皇子身份被揭露之前,私以为王爷不宜为头。
“最好是先由璎姐儿出面揭发他屡次行凶暗杀,随后我们与惜之跟上,把当年凌二哥的死因公布出来。
“他的皇子身份不被揭露,王爷只能跟我们一样从旁帮忙,而只有等到他身份暴露,王爷才能为首,以酌情探告傅家混淆皇室血脉意图不轨,方为稳妥!”
“但他不见得会任由咱们作为。”少殷说。
“这不要紧,”长缨道,“我们筹谋得再精细,也无论如何不能做到算无遗策,但不管怎样,只需记住一条,这件事是因昨夜我的事起的头,所以我们也必须得以这个为名出手,否则就站不住理。而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逼得他显露原形。
“我想荣叔的意思,是让我们借这件事情,逼迫他们不打自招!”
“没错!”荣胤点头,“我们必须要有个理由才能行事,傅容谋杀武将,就是我们的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