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里前辈,君前辈, 二哥三哥。”曲悦忧心忡忡的上前, 恍惚觉着那剑在看她, 她也看了那剑一眼, 虽有疑惑, 但并无时间深究,先询问战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雪里鸿扭脸瞧瞧自己的徒弟九荒, 见他手臂和颈部都有伤口,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伤口已被处理过,便也不问了,朝数百丈之外的宗权努努嘴,“像你说的,他被霉运反噬的非常厉害,本命神弓的弓弦都断咯。”
担忧归担忧, 雪里鸿语气中还是略带一丝幸灾乐祸。
曲悦瞧见宗权被打的捉襟见肘,但那噬运兽想朝君执冲来, 又屡屡被宗权拽住尾巴。
但见宗权一个横甩,扔铅球一般将妖兽扔去另一侧。
“鸿叔叔。”邢谚朝雪里鸿行过礼, 看向宗权方向, 不免吃惊, “这妖兽更强了。”
他在火山底下与之缠斗时, 已觉得它异常强悍, 若换成现在, 他怕是连一日都撑不住。
“舅舅,我来助你”邢谚祭出一杆银枪,便要冲上去。
宗权“不必”
听他语气严厉,邢谚踟蹰着顿住脚步。
雪里鸿“你逞什么强”
若担忧邢谚被吸取气运便罢了,宗权这态度,显然是打恼了,憋着一股气,非得与噬运兽决一胜负不可。
“真不愧是天武第一人。”九荒一直盯着看,“适应速度极快,倘若不再起波澜,硬碰硬打下去,他是可以赢的。”
这话自然是分析给曲悦听的,宽她的心。
曲悦听罢,果然是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就用不着她父亲出手了。
“谷前辈,莫在迟疑,速速拿起天劫才是。”雪蝉继续与君执密语,“宗权的确打得赢,但气运被吸取之后,极容易魔化。”
君执为难“非我不愿,是天劫剑始终不肯被我拿起,我瞧它并不想要认我为主。”
“那是你与魔种融合太久,它一时分辨不出你的气息,不敢确定你是不是他的主人。”
君执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原本便是天劫剑主”
“前辈且释放出灵体灵气于掌心,再去执剑,多多尝试几次。”
能操控韦三绝的佩剑,君执毫不怀疑雪蝉的身份,掌心升腾起灵气,转身伸向天劫剑。
奈何天劫依然躲避。
他尝试与天劫沟通时,眼尾余光瞥见曲悦打了个寒颤。
不知为何,曲悦总觉着后脊背发凉,意识海微有痛感,刺激的心脉里的魔虫亦有复苏迹象。
“六娘”九荒关注前方战况的同时,也不忘留意着她,从身后扶了她一把,“你身体不舒服么”
他问出口之后,曲宋与元化一都朝她看过来。
邢谚也转了一下头。
曲悦摆手“我没事。”
君执眼尾一垂,传音“曲先生,韦师尊剑内此时存在一个意识。”
曲悦凝眸“恩”
君执“她自称雪蝉,天人族大祭司。”
曲悦迷瞪了下,心弦瞬间紧紧绷起
大、大祭司
下意识想要看向沉墨剑,被她强忍下来,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听君执继续道“自从你来,我觉着她便对你格外的关注,我不知原因,提醒先生一声。”
不要慌,袖下的手捏成拳头,曲悦问“大祭司没有对宗权前辈和雪里鸿前辈暴露存在”
“没有,她单独传音给我,似乎不想在他们面前暴露。”君执一边尝试握剑,一边答,“她称我为谷前辈,态度颇为恭敬客气,说我并非魔种之灵,而是天劫剑主”
曲悦绷着唇线,深深吸了口气“即是如此,君前辈尽快收服天劫剑”
意识海陡然巨痛
大祭司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而曲悦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有反应,无计可施,咬牙忍住。
“小姑娘。”
冰冷威严的声音在她意识海内响起。
果然是大祭司。
曲悦故作谨慎“谁”
“你母亲是谁”
曲悦不露怯“阁下又是谁”
“呵。”她哂笑。
曲悦听不出个究竟,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阁下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