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失职,竟有天女流落在外,我竟丝毫不知,你父母好手段,颇令我好奇。”
果真是被发现了,曲悦心口狂跳。
“你不肯说无妨,稍后我自会抓你回天人境去,不信你母亲不现身。”
真被拆穿之后,那股恐慌反而慢慢散去,曲悦质问道“敢问前辈一声,依据天人律,我是否有罪”
“无罪。”
曲悦“那您抓我回去,又不能对我用刑,我母亲不出来,您又能如何让所有天女排着队一个个与我融魂认亲”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雪蝉不恼,“不必你操心,我有的是办法。”
曲悦垂了下眼皮儿“前辈,上梁不正下梁歪,您自己都不干净,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其他天女”
“我不干净”
事已至此,曲悦只管道“那您告诉我,韦三绝韦师尊是怎么回事谷前辈是怎么回事您早知道火魔种没有消亡,又是怎么回事”
雪蝉稍作沉默。
“谷前辈倒是与你交情匪浅。”
曲悦揣测道“先前宗权前辈猜测,宗沉前辈是诈死逃婚,另娶他人,如今看来,宗沉前辈应不是故意诈死,估摸着是为了封印这只噬运兽,重伤濒死的情况下,魂灯意外熄灭。而您不愿再婚配其他天武人,考入神殿。不曾想多年之后,发现宗沉竟还活着,可您一入神殿再无回头路走,宗沉索性抛弃天人身份,留在魔种内,而您则与他在凡人界成了婚。”
雪蝉不语。
曲悦继续道“虽然两位本就是一对,阴差阳错,甚是令人哀叹。但按照天人律,您的行为,依然是足以被挫骨扬灰的吧。”
抓住大祭司这一处,她母亲便安稳了。
说来也是讽刺,神殿三位掌权天女,还真是每个人都不简单。
良久,听雪蝉苦笑长叹。
“我多么希望,一切如你所言啊。”
曲悦微微一讷,这话说明她的猜测是错的。
“可你眼界过于狭隘,心中只有小情,低看了宗家的男人,也低看了我。”大祭司的语气恢复固有的威严,冷冷淡淡地道,“我身为天人族大祭司,从未在男女私情上犯过任何错误,此生所为,的确曾愧于先祖遗训,但亦是审时度势,情有可原,不愧于心。”
这下轮到曲悦沉默。
“我与谷前辈说的话,他转头便告诉你,可见你对魔种知之甚深,讲给你听无妨,横竖待谷前辈醒来,一样会告诉你。”
“六千多年前,上一任大祭司恰好闭关,神殿一位守护姑姑感知到天命晷震动,发出强烈预警,便派了那时的天武第一人宗沉下界查看我们成婚在即,我不舍他,偷偷跟下界去。宗沉手持命谶箭,证实那异动的来源,便是这只噬运兽。”
“噬运兽虽是上古邪兽,并不难对付,不然也不会濒临灭绝。然而此兽不同,它昼伏夜出,走走停停,四处吸食气运,举止颇为怪异,每次都能躲开我们的追捕。后来我们终于发现,它是被人豢养的,在它的腹中,有一颗魔种。”
火魔种的确生出了一个灵体,而那心机深重的魔灵并非君执。
五个魔种只有这个魔种活了下来,绝非偶然。
这厢君执按照大祭司教他的办法,不断尝试去掌控天劫剑。
天劫虽不离他太远,却一直左闪右躲。
君执传音“元兄,烦劳你出其不意的砍我一剑。”
元化一早看他在尝试收服天劫“你要它什么这十二柄剑一柄比一柄垃圾,天劫则是垃圾之中的垃圾。”
君执“砍吧。”
元化一骨剑一提,按照他的要求,朝他背后举剑砍下
君执不挡,天劫似是知晓天贤威力,倏地绕去他背后,挡下天贤。
而君执迅速转身,趁两柄剑“锵”地相撞之时,握住天劫剑柄。
天劫像是受到惊吓,嗡嗡震颤着,奋力挣扎。
君执死死攥住,手背青筋爆出,内伤之下,血又涌出。
滴答落在手臂上,血气顺着经脉延伸,攀上天劫剑。
天劫慢慢停止挣扎,剑身上的黑气一缕缕缠绕上君执的手臂,最后悉数钻入他的灵台。
宛如钻入了一条蛇,不断在他脑子里蜿蜒游走。
咔。
撞破了一层屏障。
咔。
再是一层。
波澜起伏之后,君执平静的闭上眼睛。
六千年不知立场,不明对错,直到今时今日,他终于想起他是谁了一个正儿八经不钻空子修炼天劫剑的傻x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