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纷纷低下头,不吱声了。
老李头冷眼旁观,眼底带着探究,似在分辨姜晚棠这话究竟出自真心,还是在演戏。
姜晚棠训斥了两个丫鬟,才重新看向老李头,语气一如既往地尊敬。
“丫鬟无状,冒犯了老前辈,是我御下不力,还请老前辈见谅。”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姜晚棠的态度客客气气,哪怕她是在演戏,也叫老李头没法再找茬,只发出一声冷哼。
姜晚棠再次开口,“老前辈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晚辈若能帮忙,定义不容辞。”
老李头这才抿了抿唇,“我今日登门的确是有事相求。我有一孙儿,自娘胎里便带了病,这么多年一直缠绵病榻,每日汤药不能断。
近日他病情加重,需要换药调理,但我实在拿不出那笔银子,这才觍颜登门,希望侯府看在往日情面上,能借我些许银两。”
他语气生硬,显然对姜晚棠还带着防备。
姜晚棠满脸关切,“不知令孙得了何病?需要的是什么药材?兴许侯府的药房里能有。”
“那药材侯府不可能有。”
姜晚棠挑眉,“老前辈都还没说是什么药材,如何就笃定侯府没有?”
老李头吵嚷起来,“我说侯府没有就是没有,莫非你还怀疑我故意拿自己孙儿的病情来开玩笑?”
那倒不至于。
从最近打探的消息中可以看出,老李头的孙儿近期病情确实更加严重了。
“我绝无此意,只是人命关天,不免多问几句。若是侯府能直接为您寻来最上等品质的药材,岂不比给银子来得更好?”
姜晚棠一脸真诚,老李头总算给出了解释,“我这药不同寻常,需要到城外普善寺找清和大师赐下做法开光的神药,是以侯府的药房不可能有。”
姜晚棠:……
她看老李头一脸认真虔诚的模样,俨然不是在开玩笑,语气多了几分严肃,“老前辈,此法断不可取!药方是否有效,只看药材是否对症,岂会因为作过法开过光就能治好病?那所谓的清和大师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万不可信。”
她本是好意,谁料老李头听了这话却像是点了火炮桶似的,瞬间炸了。
“你懂什么!清和大师神机妙算,出手神通,不知道给多少百姓治好了疑难之症,我孙儿的病也一定能治好!”
老李头的这番表现姜晚棠再熟悉不过,大凡那些走投无路的病患家属,总会把希望寄托在神鬼之上,这也是他们心中仅剩的期盼和幻想。
姜晚棠将那清和大师记下,过后她倒是要找机会去会一会他,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若她没遇上也就罢了,现下遇上了,断不可能让人再往那骗局里跳。
姜晚棠的态度也十分强硬,“若老前辈您执意要把银子花在那所谓开过光的神药上,那这笔银子,我是万万不会给的。”
侯府损失了银子事小,他若真的拿银子买了那乱七八糟的药,把他孙儿给害了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