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一听这话,当即冷笑一声,“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你本就不打算给我这笔银子,方才还装什么贤惠大方!”
姜晚棠深吸了一口气,“老前辈,您似乎对我有些误解。”
老李头一声嗤笑,“我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冤枉不了谁。一个连婆母都不敬之人,对旁人见死不救也不是什么惊讶之事!”
果然,是陈氏在老李头面前泼她脏水!
“老前辈,您这是何意?我何曾对婆母有过不敬?”
老李头重重一哼,“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前几日,他便登门借过一回银子,但一分钱都没借到。
彼时侯府夫人陈氏朝他诉苦,“老前辈有所不知,月余前侯府新媳进门,府中中馈已尽数交给她打理。我那儿媳出身定国公府,娘家强势,便是我这个婆母在她面前也得退让三分。
今日并非我要刻意刁难,不借你银子,实在是我那儿媳把府中银钱捏得死死的。上月我不过是思念家乡味道,想吃两口鱼都被她把账册甩到我脸上来了,让我勤俭些,莫要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就挥霍府中银钱。若是我今日给了你银子,回头定要被儿媳挤兑刁难。
也请老前辈体谅体谅我,莫要与我为难吧。”
陈氏一番哭诉,老李头本是不信的。
陈氏是长辈,哪有新妇敢对婆母这般不孝的?
离开侯府时,他特意找了些熟悉的管事打探消息,还真是这样的!
今日他再度登门,又从领路小厮口中得知,昨日少夫人一下撸了七八个管事和婆子的差事,更是把一个为侯府辛苦操劳了十几年的老管事直接扭送官府了!其手段可谓是狠辣绝情,半点不留情面。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今日来,到处都能听到众人议论。
老李头蹙眉询问,“夫人就不管管?”
那小厮压低了声音,“夫人自己都自顾不暇,被逼到庄子上休养去了,她如何能管?”
竟把婆母逼走?此番行径当真是大不孝。
还没见到人,老李头对姜晚棠的印象已经差到极点。
见她不语,老李头只当她是心虚默认了,脸色更冷了几分。
“老侯爷当年对我等这些老部下有过许诺,如若家中有难,会供养我们,如今我孙有难,这笔银子侯府必须出!”
姜晚棠眉头蹙了蹙,“若是旁的事情,侯府必定出了这笔银子,但此事人命关天,谁都不知那所谓的神药究竟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对身体有碍,若您拿了银子买药,只怕最后反而会害了令孙。”
老李头直接暴跳,“不想借就直说,还扯这些大义凛然的话做什么?当真是虚伪至极!”
两个丫鬟见不得自家少夫人受委屈。
管他是不是英雄,缤纷怒斥,“我们少夫人是为了你好,你这老头怎的这般不识好歹?相信那劳什子大师,你孙儿才是真正活不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