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最后定格在了某一个瞬间——红霞如火的傍晚,刚下过雨,窗子上和街道上都湿漉漉的。
忽地门开,走进一个全然陌生的华人面孔来。
他走进来,隔着那粗牛皮的牛仔帽,只能隐约看见他一双点漆一般的眼。他慵懒地立在门口,也不着急进来,更没有半点初次登门的局促。他甚至带着点儿悠然,微微抬眸望住柜台里的她。
四眸相撞的一瞬间,不知怎地,他忽然就对着她笑了。
红唇菲薄,牙齿却那样整齐如编贝。
——莫名地并无陌生感,倒像是故人归。
云扶却又使劲摇头。不,她不想梦里就定格在那一个瞬间里。
她不认得他,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该死地就是记住了那个瞬间。
她曾经那么铿锵有力地说过,“后会无期,两不相欠。”
此时已是天各一方,谁还何必记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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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波士……”身边,凯瑟琳急促地推着云扶的手臂。
云扶虽被困在梦魇里,却也几乎是立即就清醒了。
她起身就握住了掌中雷,将凯瑟琳向外一推,“躲到柜子里去!没有我的话,不要出来。”
门锁隐秘地“哒”地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