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痛苦,可想而知。
——可是少帅都熬过来了。用他惊人的毅力。
最痛苦之时,少帅甚至只需要他在他耳边说一个地名……少帅就无论多痛苦,都能清醒过来。
学神经科的人都知道,病人只要心中还有一线所系,那这个人就一定还治得回来。
那一线所系,像是一根弦——如少帅之名,也像是他手里的一根针。
尽管细若游丝,却坚韧不断,注定非同凡响。
终于,他用他手中的针,借助少帅心中的那根弦,也仰仗少帅的“佩弦以自紧”的毅力,将观月院长的图谋瓦解。
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少帅拍着他的手臂笑,“我这叫‘以虫治虫’。”
他知道少帅是说,用他这只蝗虫,来克制观月院长那条蚕虫。
认识这么多年,他那天终于暗笑轻嗤了声,“蝗虫可会飞,蚕虫只会蠕动……”
算是这么多年来,他头一回跟少帅贫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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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日报纸上刊登出田野里尸横遍野的图片,尸体都穿着穆军的衣裳之时,少帅勾唇一笑,“蝗虫,我要走了。”
他想都没想,立即说,“我去打行李包。”
所以他也跟着少帅一路南下,到上海,又登上了这远洋的货船。
只是此时他又没明白少帅说的两句“今天不用”,又是何意。
如果不给吃的,那箱子里的人怎么维生;而若不继续打药,怎么保证箱子里的人能继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