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赶到上京时,时芙已经被刑事拘留了起来。
她联系凌渊,去他的办公室见他。
凌渊脸色无比憔悴,见了她苦笑道:“不仅我,连我母亲也是个没骨气的,遇到事第一时间想给你打电话。”
温穗垂眼,心里也不好受。
“时芙阿姨救过我的命,她出事我过来是应该的。”
她跟凌渊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
原来,凌青山不知抽了什么风,昨天晚上偏要去寺院里找时芙,他喝了酒又哭又闹,被时芙照着头,猛踢了一脚,直接到底,吐了白沫。
凌渊说,凌青山现在人在医院抢救,凶多吉少。
“时芙阿姨很害怕吧?”温穗不太关心凌青山死活,她倒是有点不放心时芙。
“还好,被带走的时候我在,她看上去很平静。”
看来,她迅速调整了心情。
“那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我去会见阿姨,你算是委托人。”
凌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想让她平安回来。”
温穗点点头,正视凌渊的眼睛,一字一顿:“凌渊,记住,首先,不惜一切代价把凌青山救活。
如果救不活,你就想尽办法拉拢三太四太和她们的孩子,毕竟凌青山不是你一个人的父亲,谅解的人越多,对时芙阿姨越有利。
必要时,你出庭讲一下两人这些年的恩怨。”
凌渊没有作声,但温穗知道,他记下了。
接着,她火速去拘留所会见了时芙。
时芙已经平静了下来,她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可以接受一切命运的审判。
“穗穗,我一点都不后悔。”她说。
温穗给了时芙一个宽慰的眼神。
“时芙阿姨,请讲一下事情的经过。”
于是,时芙又把事情的经过跟温穗讲了一遍。
“他这些年,时常来寺院骚扰我,要我回去。这次,喝了酒,又过来闹。
他质问我,既然已经放下过去,跟渊儿走动,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
他质问我,有没有说过他是强奸犯,和从来没有爱过他的话。我说说过,他就开始又哭又笑,在清净之地发疯。”
温穗听着,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时芙一直是凌青山放不下的执念。
如今,时芙和凌渊母子关系逐渐变好,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
但时芙是从来不会跟他共情的。
他自以为的深情,在时芙看来,就是发疯。
时芙不会心疼他,只会觉得他作为一个加害者,情绪起伏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