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山爱了她几十年,囚了她几十年,而她也在这几十年里,恨他入骨。
“当时的情况,您是否已经感觉到了不安全?”
时芙:“是的,非常不安全。
他虽然是我法律上的丈夫,但我们感情一直不合,分居了20年。
他比我高大那么多,男女体力又有差异,他冲过来时,我觉得非常不安全。”
时芙很上道,马上领会了温穗的意思,给了她想要的答案。
时芙会武术的事,应该知道的人不多,而且她有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说这话很有信服力。
一个小时的会见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温穗和时芙告别。
“你照顾好自己。”她说。
时芙笑了一下:“放心,这对于我,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温穗默然。
临走时,时芙在后面叫住她:“穗穗。”
“如果方便的话,帮我起诉离婚。”
温穗如实相告:“凌青山情况危险,也许不会醒了。”
医院说凌青山脑溢血超过30l,对周围脑组织形成了严重压迫。
时芙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是这样,我很难不祈祷他快点死。”
温穗:“他活下来,对你恢复自由更有利。”
时芙毫不退让:“可做他的妻子,非我自愿,我屈辱又痛苦。”
温穗表示理解。
时芙一定跟凌青山说了同样的话,他才发了狂。
上次他突发心梗,不就是凌渊转述了时芙的话给他么?
看似弱不禁风,实则棱角分明,这样的时芙,让人心疼又佩服。
她没有爱上加害者,尽管现实给她创造了许多爱上凌青山的条件。
凌青山长得不错,全上京最有钱,“爱她”——尽管这个爱,是带着强迫性质,又一厢情愿的。
也正因如此,凌青山另外的那几个女人,才觉得她矫情,不识抬举,不知福。
时芙瞧不上这样的福分,更瞧不起那些跪着的女人。
在她眼里,加害者永远是加害者,强奸犯永远是强奸犯。
也正因如此,温穗才在心里高看时芙一眼,觉得她和那些女人是不同的。
这场官司,她要时芙赢。
温穗为时芙的事奔走了一天,早把和傅青洲的约定抛在了脑后。
中午的时候,傅青洲去21层找她吃饭,才知道她根本没去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