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穗想了想,凌青山现在这个模样,下床都费劲,也做不了什么。时芙去伺候他三天也不是不行。
便依照时芙的意思,替她拟了个协议。
时芙算瀚元的客户,这件事又事关最大的投资人凌渊。
温穗便也耐着性子,在上京等了三天,准备第四天帮时芙打官司。
谁知,第四天时芙来了,在办公室里抱住她嚎啕大哭。
“穗穗,我拿到离婚证了,我终于摆脱他的魔咒了。”
她举着大红本子给温穗看,温穗被她感染,也红了眼眶。
“谢谢你,穗穗。”哭了半个小时,时芙才哽着嗓子说。
温穗摇头:“其实什么也没帮上,这件事全程都靠凌青山的良心。”
时芙摇头:“不是的,是你给了我勇气。
起初我已经全然接受了自己溃烂的婚姻,觉得这就是我人生的污点和短板,再也无法摆脱。
是你的存在,让我觉得,别说我还年轻,哪怕我还只剩一年半年好活,也想为自己争取下真正的自由。
穗穗,只有你能理解我,也只有你给了我足够的勇气。”
温穗恻然。
时芙这个苦命的女人,如今也能完完全全的做她自己了。
而他们离婚当晚,凌青山在他的半山别墅里,烧炭自杀了。
知道这个消息时,温穗临时接了新案子,又要在上京逗留几天。
是时芙第二天早上打电话告诉她的。
当然,时芙不说,温穗也会知道。
因为媒体炸了锅,互联网上铺天盖地全是凌青山去世的消息,只是外界并不知道这样具体的原因。
时芙语气里倒是没有悲伤,她只是试探着问温穗:“我是不是做错了?”
温穗:“当然没有,你只是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救自己于水火。”
时芙语气里带了点不确定:“那现在我该原谅他了吗?”
温穗:“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能决定你是否原谅他,什么时候原谅他。”
当天温穗又安慰了时芙几句。
凌青山的葬礼,她们谁都没有去参加。
温穗和傅青洲一别就是半个多月,再见面,还是在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