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无辜,你有什么冲我来!”
宋澜差点笑出声:“稚子无辜?你用绝嗣药暗算我时,可曾想过我又何辜?”
周明瀚死死地攥着拳,怨毒的目光如毒蛇的信子,黏腻恶心,令人头皮发麻。
宋澜却不再看他,只对周伯钊说:“你既有神童之名,想必能分清是非黑白。周家今日之祸,全因你父亲与祖母为了你的前程,在新婚夜以绝嗣药害我。
他们想让我无法生育,只能死心塌地的教养你,为你们周家当牛做马。
可惜他们看走眼了,我不是牛马,我是——”
宋澜眨眨眼,唇角弯起一抹浅笑,一字一顿地道,“屠——夫——”
外头流言满天飞,周伯钊不是没听过,但他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进了周家门,成为周家妇,本就该全心全意为周家奉献一生,不能有半点私心。
更何况你一个区区六品小官之女,能入侯府为世子夫人,已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凭什么不为周家鞠躬尽瘁?”
周伯钊冷冷地盯着宋澜的眼睛,稚气的脸上布满与年龄不符的狠戾。
“周家固然败了,难道你便胜了么?你没家世没背景,连个亲娘都没有,义绝之后,你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宋澜气笑了。
歹竹出不了好笋,耗子洞飞不出麒麟儿。
她俯身与他平视,笑容加深:“我有花不完的钱,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完的绫罗绸缎,不用防备畜生不如的夫君,不用服侍心狠手辣的婆母,不用顶风冒雪流放,不用没日没夜修城墙,不用受官差鞭打辱骂……
唉!这下场,实在太悲惨了!”
周伯钊脸都绿了,浑身抖的厉害,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宋澜直起腰,笑盈盈道:“我来是告诉你们一声,昨日抄家时,镇国公府的下人一直在街角盯着,想来周蕙兰丢的东西十分要紧。等抄家完毕,不论东西能不能找到,镇国公的人多半都会去找你们,你们可要加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