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了整整一百针,夏澜才停手,擦擦汗说道:“等着吧,最晚明天早晨,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花大姑恍惚间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充满气的羊皮筏子,夏澜扎一针,她就漏点气;再扎一针,再漏一点。
一百针扎完,气漏的精光不剩。
她连怼回去的力气都没有,眼皮子眨了几下,沉沉地闭上了。
夏澜精神力消耗过度,整个人软哒哒的快散架了。
春红忙去传小轿来,又给她拿了几盘点心,颠儿颠儿的抬去汤池。
夏澜吃了些点心垫吧垫吧,入水后吃了药,往软兜子上一躺,进入回血状态。
袁无疾来枕云堂送药时,没看到夏澜,却见花大姑昏睡在地上,脑袋上扎的密密麻麻全是针,活像成了精的刺猬。
仔细看,那些针有一多半不是在穴位上。
少部分在穴位上的,取的穴位也是千奇百怪,几乎没有对症的。
袁无疾懒得理会,随意吩咐南星别挪动花大姑,也别管她。
花大姑这种人,有恩未必报,但有仇一定会死咬着不放,不搞到对方断子绝孙、鸡犬不留,是绝对不会收手的。
袁无疾并不在乎花大姑和唐照峰的生死。
他留着那两口子,说白了就是拿他们当小白鼠,精进医术的工具人而已。
午后,花大姑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能动了,只是浑身酸软,仿佛被八头牛拉着石磙碾过无数遍。
她晃了半天神才坐起来,回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顿时怒火中烧。
四十年来,从没受过如此大的屈辱,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为所欲为。
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当她毒西施是浪得虚名!
花大姑站起身就要去找夏澜算账,迈了两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