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人最近就是这样的。这是怎么了啊?”那人忙点头。
“那是因为你做了亏心事。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造谣了顾代曼后,已被死气蔽体,引来了一个小鬼上身。”林眠装模作样道,还抚了抚并不存在的长须。
“那可要怎么办?大仙,你可得救救我啊,我给您磕头了。”无赖显然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活命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唉,别着急,听我说完嘛。”林眠欣赏了一会儿无赖磕头的样子才继续道,“我刚才在你身上斩杀了那个小鬼,那流出来的就是那小鬼的血。”
这话把那人吓了一跳,赶紧把那符纸摘下来扔得远远的。
“不过,由于你被小鬼上身过,你的体质就会变得很容易招惹鬼魂,稍有不慎,就是惨死啊。不过,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有些复杂……”林眠说到此处就停住了,一脸你懂的的表情看着无赖。
无赖很上道,立马去翻出了钱,双手奉上,“大仙您尽管说,你吩咐什么我都在所不辞。”
林眠掂了掂钱,还算满意,继续道,“但像我这样乐于助人为乐的人来说,还是很乐意帮你消灾解难的。喏,这张符纸可收好了,它能储存你的功德之力。日后你只要勤做好事,用你自身的功德去压住那些魑魅魍魉,那些小鬼看到你就要绕步走。”递给了他一张符纸。
“您放心,以后我就是这十里八乡最大的大善人,绝对不给那些小鬼机会。”无赖信誓旦旦地说。
“今日之事,敢有半分泄露,你的符纸就会失效,到时神仙来都救不了你。”林眠摩挲着木剑,笑眯眯地说出凶狠的话。
“谣言之事,限你在三天之内解决,从此不准再踏入三水村一步。”林眠放完狠话,留下一直点头称是的无赖,带着另外两名知青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去好远,顾代曼才迟疑地问道,“林眠,你真的是个……”神棍两个字卡在喉咙里,不敢继续说下去。
“怎么可能呢,都是骗那个傻子的,哈哈哈哈,没想到他还真信了。”林眠捧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我们都看见了,那个黄符纸的确流血了。”张勇军补充道。
林眠好不容易止住笑,开始给二人解释了这个“木剑刺鬼”的原理。那纸昨晚被她用FeCl3溶液浸泡过,而她喷在木剑上的水则加了硫□□,二者混合,自然会产生血红色络合物,使溶液看起来像血一样。
这是她下乡前复习高中化学课本了解到的,当时觉得有趣,便去买了实验材料,没想到阴差阳错还扮了回神棍。
顾代曼了解实验原理后,不免还是有些担忧,“你这样,他知道了会不会来找你麻烦啊?”
林眠却毫不在意,像无赖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最看重的还是自己的生命。她亮出一张底牌给他看,同时也是在警告他自己不好惹,如果真被他发现了,他多半也只会咽下这口气。
“不会,那个村里连个知青都没有,你觉得他可以从哪里得知这个实验原理。再说,他要是反咬我一口,说我装神弄鬼,我们只要咬定他是得了失心疯,以他在他们村的人品,相必不会有人怀疑。”而且,我待在这儿的时间只有不到两年了,林眠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那你说的症状为什么那鳏夫都有呢?”张勇军问道。
“因为他是个酒鬼啊,以为可以再娶一个媳妇,心情自然会好,比平时喝更多的酒,症状就越发严重。”林眠心想,果然是喝酒喝糊涂了,这么假的事也只有这种人信了。
趾高气扬地回了村,众人走到村口时,发现了许久不见的孙晓芳,她正挽着村长李家姑娘的胳膊,亲密地交谈着。
原来是和村长家处好了关系啊,林眠感慨道,转头看向顾代曼。顾代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没事,从今天开始我和她已经再无任何干系,她再欺我一寸,我便还她一尺。”
看来是想通了,林眠想。对付孙晓芳这种人也的确不用自己动手,自作聪明又心怀不轨的人,正面出手,会时常担心她的反击报复,只有捧着她,让她变得骄傲自大,终有一天她会自己跌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