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道破所有伪装，程山海脸上有尴尬，但很快就不装了。
目光也淡了下来，跟顾一笙说：“此一时，彼一时，安雅跟南城是未婚夫妻，顾秘书当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
“你是说，我是三儿吗？”顾一笙的脾气并不好。
从小养出来的顾家小公主，生气的时候，连厉南城都惹不起她，也就最近这一年收敛了许多，可骨子里，还是那个小公主。
她话说得直白，真不在意自己名声了，跟程山海说：“先来后到总得有。程小姐，总归是后来的。”
后来的那个人，才是三儿。
程山海自然听得懂，老脸更沉。
高宇在车里不出声，关着车门，他拿着手机，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按着。
程山海离开，回身的时候，看着顾一笙娇媚的身段进入酒楼，眼底掠过深色。
顾一笙饿了，她进酒楼不找厉南城，她找吃的。
服务员上前，引着她进包间，她想自己单开一桌，但服务员为难，说道：“厉总吩咐，您要去包间的。”
哦！
那就去吧！
顾一笙进去的时候，程安雅跟厉南城谈得正欢，看得出来，眉眼之间都是喜意。
也是，未婚夫妻在一起，柔情蜜意总是旁人插不进去的甜浓。
顾一笙扫了两人一眼，便没有再多看。
她靠着门坐，跟服务员报了几样菜，全是苏菜系例，偏甜。
程安雅再好的手段，也用不出来了。
当着顾一笙的面，她是高贵优雅，矜持又柔情的程小姐。
“顾秘书偏甜口么？这样的话，可以多叫几个甜点。我跟南城都口重，喜辣一些，麻烦顾秘书也帮着点一下。”
当着厉南城的面，程安雅笑盈盈的吩咐她做事，老板娘的味道，瞬间飘了出来。
这是一种手段，比那些歇斯底里哭叫打骂的手段更高。
明晃晃的宣誓，顾一笙得接。
她点点头，看向站在一侧的服务员，随口报了几个菜名，全都是重油，偏辣，吃一口脸上都能起痘的菜系，主打一个川菜。
但这些还不够。
顾一笙想了想，又跟服务员说：“来个九宫格吧！厉总跟程小姐口味偏辣，这个九宫格，要完全按照重庆当地的特色来。”
那种特色，顾一笙是见过的，辣椒完全不要钱，程安雅脸色不好看。
她最近熬夜，脸上起了几个痘痘，今天出来的时候，用粉扑了，这会儿看不出来。
可如果这一桌的辣菜都吃下去，脸是遮不住了，明天大概会严重，甚至会过敏。
可这菜，又是她让点的，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不想吃，又不想落面子，她转向厉南城，声音里带着娇嗔：“南城，你看看，这么多辣的，吃多了也会上火，要不然，再来些清淡的？”
厉南城还没出声，只往这边看了看，顾一笙已经截住这话头：“程小姐，我们要节俭粮食，别浪费。”
程安雅一口气憋住，厉南城挑眉，眼底带笑。
这种明显不加掩饰的偏驳，让服务员看在眼底，惊讶过后，就知道该听谁的了。
很显然，坐在门口的这位顾秘书，更得厉总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