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月静静翻过一页,笑道:“红蕊,账本多是好事,这说明咱们绣坊生意是越来越好了。”
“虽说如此,可您也得注意身子,昨夜奴婢听您咳嗽了几声,还担心您受寒了,也不知今日好些没有?”
俞清月摇摇头,道:“无妨。”
“往年里到了秋日,您总是容易受寒,如今这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也要多添衣,多进补才好。”
一提起添衣,俞清月又想起一事,她将已经看完的账本汇总到一处,交给红蕊,道:“这些账本,你差人送去给舅母,去之前去我的库房挑些上好的燕窝一起带去,舅母怀孕辛苦,如今月份大了,更应好好补一补身子。”
“是,奴婢一定办好。”
红蕊说罢,便接了账簿,转身而出,可还未迈出门槛,便差点和翠枝撞了个满怀,两人各自“哎呦”一声,红蕊嗔骂道:“怎么冒冒失失的,火烧眉毛了!?”
翠枝来不及与红蕊多说,一拨开她,便冲到了俞清月面前,道:“小姐,听说老爷把二小姐从祠堂里接出来了!”
“接出来便接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俞清月继续翻看账本,这般若无其事的样子,让翠枝更是着急,道:“二小姐当着宋将军的面说了那么多不合适的话,本就该受到惩罚,可也不知怎的,小公子一早便去求了老爷,老爷一心软,便放过了二小姐……这也太不公道了!”
俞清月淡淡笑了下,道:“她跪了一夜,也算挨了教训,毕竟是父亲的亲生女儿,父亲又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跪下去?辉儿去求情,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罢了。”
经过上一世之后,俞清月便看穿了这所谓的父女情。
满心期盼的时候,这血缘之亲,是一分也无,如今看得淡了,得到的反而比从前更多。
但俞清媛却与她截然相反,自从朱姨娘离开之后,俞清媛对自己的怨恨便一日胜过一日,如今用些伎俩保全自身,也是情理之中。
俞清月问:“小公子不是近日都住在玉萝轩吗?他怎么突然去求情了?”
翠枝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