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喜宫。
太后还是坐在佛堂旧址,转着佛珠,敲着木鱼。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木鱼声停,“你来了。”
南宫肆没有兴趣和她聊,“把凤印给朕。”
“哀家不同意立昭嫔为后。”太后起身与南宫肆对视,一字一字的说道。
她灰色的瞳孔怒瞪着,异常骇人。
南宫肆淡淡道:“朕是来通知你,不是与你商议。”
“混账东西!”
嘭!
木鱼被砸碎,太后一甩衣袍,冷声道:“你果然和先皇一样,都是薄情冷血的东西!”
“当初先皇不过问哀家的意愿,强行将哀家收入后宫,强行让哀家怀上你个杂种!”
“如今你也要和他一样,不听哀家的话吗?!”
凄厉的声音响起,井德明默默把所有宫人带处寿喜宫。
事关皇家秘辛,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太后起身,嗓子因愤怒破了音,“你是哀家的儿子,为了你,哀家放弃了心爱之人,你不怜悯哀家便罢了,为何非要与哀家对着来!”
南宫肆不辩解,手心的血一滴滴落在地上,依旧重复还是那句话,“把凤印给朕。”
“不可能!”太后转身给了南宫肆一巴掌,他脸上顿时红肿一片,“先皇让我与孙郎有情之人分离,你还想得到幸福?得到爱?”
太后凑到南宫肆面前,狠狠道:“哈哈哈哈,哀家就是要让你和她,永远都名不正言不顺!”
“想要凤印,门都没有!”
说罢,她又捂脸哭泣,疯癫地趴到地上,“这佛堂是他给哀家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了,哀家也没保住。”
“孙郎,若有来生,哀家再与你续前缘……”
太后跪地痛哭,身子还隐约颤抖着。
南宫肆握拳,浑身低气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太后演得真好,本宫差点就信了。”年婳被搀扶着走来。
“妖姬,你来做什么?!”太后怒视她。
年婳挽住南宫肆,撑开他紧握的拳,用洁白的帕子为他擦拭手心的血迹。
“来拆穿你的小人面孔啊。”
年婳拍了拍南宫肆的后背,示意他交给自己。
“刚开始先皇确实是强行把你绑来,可后来,先皇见你郁郁寡欢,便心生愧疚,让你自己做出选择。”
“你若选择出宫,他就找最好的太医为你开堕胎药,送你黄金千两,还给你的孙郎一个九品官职。”
“但你后来,”年婳嗤笑,“不是看先皇无子,贪恋太后的宝座才留下的吗?”
“现在你当表子还想立牌坊,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太后歇斯底里,疯魔似的抱着脑袋捂住耳朵,“你胡说!哀家没有!”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凭什么把所有的错都怪到陛下身上!”
年婳挡在南宫肆身前,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与太后对峙,一点也不退让。
阴沉沉的天被一束阳光强行刺破,落在南宫肆身上。
太后狂笑着爬起,“你说哀家贪恋权势,那你呢?若不是为了皇后之位,你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喜怒无常嗜血贪杀的疯子吗?”
南宫肆下意识的攥紧年婳的手。
太后还在继续说,“你一个祸国妖姬,敌国的公主,还想要凤印?哀家告诉你,你想都别想!”